主治医生听到这个,拿起簸箕走到一旁,示意男护士和看守战士给王承柱拉起裤子放平腿盖上被子过来听医嘱。主治医生对着门外的同事大声说:“这个重伤员排气了,今天早饭可以喂些米汤,适量喝些水。换药护士看看伤口长住了,可以叫看护扶着出来走走。晒晒太阳,适量运动,加快术后恢复。”说完,把手中的竹簸箕递给病房外的其他医生们复检。抬起左脚迈出门,继续去下一间病房查房。
看护战士听到医嘱,等主治医生和男护士走远后,问王承柱:“恭喜啊,同志恢复得真快,今天可以开始吃饭了。今天早饭供应是小米粥、包谷面窝头和腌萝卜干,同志要来点什么?”
王承柱道了声谢,回答:“听医生的,给我盛一碗小米粥,稀一些,窝头咸菜你吃就是了。等再过几天,医生同意我能自己下地走动了,再去整点儿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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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护战士听得明白,不再多说,端着碗勺去医院食堂吃早饭了。
上午,王承柱吃完看护战士喂下一碗带了不少米油清汤的小米粥,躺在床上数着时间。看着系统面板右下角的日期和时间,九时三十分,护士端着白搪瓷盘来给王承柱换药了。
掀开上半身盖着的被子,喊看护战士扶着王承柱的肩膀,托住上半身呈半坐起身样。拆开绷带扣,解开缠在王承柱胸前、胁下、后背一圈一圈的绷带,轻轻揭开覆盖在伤口的纱布块。
用盐水擦了擦粘在皮肉伤口上的纱布,轻轻撕下,看着留着血痂的紫红色弹孔和周围切开取弹头时留下的的缝合疤痕。带着棉纱口罩的眉头微皱,用盐水给伤口再次消毒后,撒了些曲焕章百宝丹粉剂,铺上干净纱布块,把之前的绷带一圈一圈的缠了回来。
换药护士换完药,收拾好医疗器具,一边说着一边记录着王承柱的恢复进度:“伤口基本愈合,已结痂,没有明显撕裂痕迹。建议在有看护的情况下,遵医嘱做康复运动。”
王承柱和他的看护战士听到护士这么说,喜悦的心情表现在脸上。
“中午可以去食堂吃午饭吗?”王承柱仰起头问准备起身离开的护士。
护士棉布口罩下的嘴动了动,声音比刚才低了些:“这个要听医生的,护士长同意也可以。”说完拉开门活页走了出去。
王承柱躺了一会儿,感觉恢复了些力气,对旁边的看护战士说:“同志,请扶我起来,我想在屋子里走走。没什么不舒服的话,出去到院子里透透气。”
看护战士答应了,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把揽住王承柱的肩膀把人扶成坐姿,再搬过双腿让脚落地。
王承柱踩上自己那双布鞋,就着看护战士抓住的上臂膀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跟着走了四五个来回。感觉自己可以稳住重心,慢慢的不再使劲抓着看护战士。
看护战士照看过不少伤病员,很有阅历的样子。看到王承柱越走越稳,手上传来的力量小了不少,于是提出建议到院子里走走。
王承柱不能同意更多,正想着怎么开口出去晒晒太阳,这位同志就把话送到了嘴边:“正好,我感觉走的还不错。我们出去,到院子里溜溜腿。”说着,在看护战士的陪同和搀扶下,走出呆了三天的病房。
来到院子里,左右看看,王承柱发现自己一直住在约五米高的矮崖下,一排七个窑洞,院子还挺宽敞。门前七八米围着一堵约一米五高的栅栏围墙,院子东边有门桩。踱到院门口时张望了一眼,原来这是个斜坡大路,上上下下,穿着蓝灰色军装的战士和穿着左胸前印有红十字白服的医护人员还不少呢。
王承柱看到一位穿着白服的中年男子步履如常,想他可能手头没有急事。便带着搀扶他的看护战士走到左近处,开口问道:“同志您好,请问医院创伤外科怎么走?”
白服中年男子听到问话,看过来发现是一位胸前绑着绷带、穿着病号服、左手上臂被一名蓝灰色军装战士搀扶的病人。心下一紧,我们野战医院就两名医生,哪来的创伤外科。这位包扎的严实却没有系上病号服的男子怕不是个潜伏进来的特务吧?看着王承柱微胖却敦实的身形,两腮有些褶皱下垂的脸皮,以前一定是个能吃饱的人。
白服男子想到这里,抬起头看着王承柱说道:“医院创伤外科在哪里我不清楚,同志,我带你去院总办公室问问如何?”
王承柱闻言表示自己重伤未愈,没有医嘱,暂时不可以离开这个院子。谢谢白服男子的好意,打搅对方正常工作了。说完,便带着搀扶自己的看护战士向西边自己病房前走去,那里有木质双杠和条凳木墩供伤员复健运动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