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后,越是不可收拾。
钱大钧真要存心帮你安排各职位,早就已经把你调过去了。
“老哥,你糊涂啊。”孟绍原摇了摇头:“钱局长是红人,他要真的看中了你,又要找什么机会,早就把你给调走了。
你现在同意弄个什么纪律科,目前还只是在你训练处翻江倒海,可再往后,朱邦溪会越来越膨胀的,万一把手伸到别的部门那可就不好办了。
不说我行动处,其它哪个部门是吃素的?人家要怪不会怪朱邦溪,只会把责任往你头上按。
咱家里,钱局长虽然是局长,可家里真正说了算的人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戴老板一旦动怒,谁能保得了你?
今天倒好,把我给抓来了,这是咱们军统应该做的事?他无非是想显示自己的权威。这读书人掌了权,制不住!”
“是我一时糊涂,一时糊涂。”郑锡麟也是懊丧不已:“我也和朱邦溪谈过,说咱们家里和别的部门不一样,有自己的规矩,但朱邦溪不听啊。
他还说,什么咱们家里,咱们叫军统局,都是为党国效力的,哪有什么家。说他眼里只有党国,没有其它。”
“也就是靠着有钱局长撑腰。”孟绍原冷笑一声:“哪天真的惹戴老板不高兴了,钱局长真的能护住他?我看也未必吧。
老哥啊,你得赶紧和他撇清关系,别到时候弄得自己一身骚,戴老板要迁怒到你,这事情可就真的不好收场了啊。”
“我晓得,我晓得。”郑锡麟连声说道,忽然又语带讥讽:“朱邦溪学着钱局长,三句不离礼义廉耻,可这娥皇女英,君子所好也。”
“娥皇女英,君子所好”这句话一说出来,孟绍原和郑锡麟相视而笑。
钱大钧生平只打过一场胜仗,那还是北伐的时候,至此后再无胜绩。
这个人不光不会打仗,而且贪财好色。
他贪财,别人把他的名字倒了过来,把“钧”字改成了“钩”字,人送外号“钩大钱”。
他担任航空委员会主任的时候,当时,国军花了不少军费购买苏联的飞机,贪财如命的钱大钧把手伸到了购机款和购油款上,和空军司令周至柔欺上瞒下,虚报购买飞机数量,私分购机款。
两年后,苏联顾问来查账,东窗事发,周至柔推卸责任,钱大钧于是被撤掉了一切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