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峰注意到,武田悦男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发黄,这是老烟民的特征。
武田悦男一怔,等看清了递给自己香烟的人,急忙起身,一个深深的鞠躬:
“阁下,请问有什么吩咐了。”
他不认识李之峰,但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抽烟。”
李之峰用日语说道。
虽然说的不算怎么标准,但至少交流上没有任何问题。
“是的,阁下,谢谢。”
武田悦男接过了烟。
李之峰又掏出打火机,打着了火,递上。
武田悦男受宠若惊,急忙凑上,点着了烟,接着又是一个鞠躬:“阁下,我是武田悦男,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没事,随便聊聊,坐吧。”
李之峰说着便坐到了地上。
武田悦男略一迟疑,也坐下,只是,很卑微的和李之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李之峰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根烟:“听说,你以前是做工程水力的?”
“是的,阁下。”武田悦男赶紧回答道:“在日本东京的时候,我是负责工程的,后来战争爆发了,我先是被委派到了新加坡,接着,又调到了马尼拉。”
说着,似乎要解释什么:“在马尼拉,我其实并没有负责民用工程建设,主要是对军队负责。阁下,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办法违抗军部的命令,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者。”
“是吗?”李之峰冷冷地说道:“也许你的确没有直接杀过人,但是你负责的那些军用设施,间接的害死了多少人?在马尼拉有多少平民死在了军用设施的建造中?在我们进攻马尼拉的时候,有多少士兵倒在了你负责建造的碉堡面前?”
武田悦男被吓到了,急忙再次站起,又是一个鞠躬:“阁下,我错了,我有罪。”
“坐吧,坐吧。”李之峰重新让他坐下:“你做的事情自然有人来审判你,让我好奇的是,你本来应该被关押,又是怎么被释放出来的?”
武田悦男不敢隐瞒:“阁下,本来我的确是被关押着的,可是有一天,忽然有两个菲律宾的官员找到了我,在某处工地上,他们遇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因此在他人的推荐下,他们找到了我。
征得美国人的同意后,我随他们来到了工地,很快便发现了问题的所在。阁下,在工程方面,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只是,在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同样需要一个内行在边上指导,因此他们暂时留下了我。
几天后,问题被顺利的排除了,我本来以为还会重新被关押,但很快就又有人找到了我,让我暂时不用回监狱,而是留在工地上帮忙,一直到我所有的罪行,完全赎清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