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听完陈秀宁的这番话后,他才意识到,当时根本没有人教唆,就是她在阻止自己验尸。

想到这里,侯平惊疑的问道:“你……你一早就知道周二父子是杀人凶手?”

陈秀宁哭吼道:“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前有狼,后有虎,你觉得我父亲当年是为了什么才从三河县举家搬到漷县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呜呜呜……。”

侯平心神巨震,此刻他站在了陈秀宁的立场上,仔细想了一下整件事对于她来说的最好结果是什么。

结果竟悲哀的发现,竟然只有周二父子活着,才是她最好的保护伞。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陈秀宁落入如今的境地,确实跟自己有很大关系。

当然,这没有对错之分,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抱歉……,陈小姐……,我身为衙门师爷,也不能莫视冤案发生……。”

侯平心里也很难过,对陈小姐的遭遇无比同情,一个只想活下去的小女孩,能有什么过错?

房间中只剩下陈小姐抽泣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侯平猛然发觉陈秀宁那边怎么没有声音了。

只是房间里虽然有昏暗的烛火,但是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赶紧走过去看了一下,原来她竟是哭着睡着了,此时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

侯平把陈秀宁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自己靠在床尾休息。

思来想去,陈秀宁既然确实是因为自己才落入如此境地,自己是不是应该想个法子帮她脱身?

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谁叫自己心肠软呢?

不过这事,他自己肯定是没有能力解决的,他身边有能力解决这个事情的人,仅有知县陈应龙一人。

而且要说动陈应龙解决这个事情到也不是没有机会。

因为陈家大伯是县衙派人联系的,现在此人把陈秀宁卖到青楼,已经是在打漷县县衙的脸面了。

漷县县衙丢了脸,就等于是知县陈应龙的丢了脸,所以出于维护官声的考虑,陈应龙应该会出面解决这件事。

否则这事一旦传了出去,轻则会让人认为陈应龙做事不负责任。重则会让人以为陈应龙没担当。

做官最重担当二字,一但被打上了‘没有担当’的标签,那这辈子的官路,就算是走到头了。

想通此中关节后,侯平心下稍安,至少还有机会把人救出去,不至于让他内疚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