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党?”
归有光有些疑惑,心说科长好大的杀气,随即翻开文件查看起来,然后就傻眼了,这特么不是烟土贩子吗,什么时候成地下党了。
这帮人身上的案底摞起来比身高还高,手上的人命不是一两条,说是人渣一点都不夸张,说他们是地下党份子,傻子都不会相信。
其它的暂且不说,就算是特工总部也不得不承认,地下党的人品道德是完胜果党的,烟土贩子想要加入地下党,除非是重新投胎。
他脑子转得飞快,意识到科长的话另有深意,据说、落实证据、枪决,这三个词单独看没什么问题,可放在一起意思就很明显了。
归有光敬了个礼,脸上满是狰笑:“放心吧科长,我保证把证据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明天之前全部清理干净,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左重露出笑容点了点头,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重在自己领会,戴春峰之前说话不也是半遮半掩,大光头悟性不错,值得培养。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立刻行动吧,功劳你就不要领了,放在科里的老兄弟身上,他们的学历太低,再不往上走走这辈子就完了。”
归有光当即表示没问题,接着兴冲冲的离开了,相比功名和官衔,他对抓人和审讯更感兴趣,这么多烟贩子,够他玩一段时间了。
左重安排完替死鬼也没在办公室多待,稍稍做了点伪装,开着车前往国民政府,现在是工作时间,沈东新应该在那附近监视余红。
他此行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详细了解一下这个叛徒,看看此人到底为了什么出卖组织,挪用办公经费这个理由并不是很充分。
贪污,不一定死。
叛变,一定会死。
培养一个合格的情报人员不容易,余红的潜伏位置又很关键,如果只是钱的问题,就算地下党不挽救对方,也不会轻易实施处决。
她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一条必死的路,这从逻辑上说不通,这个问题必须搞清楚,否则有些计划不好展开。
左重开着车转了一圈,很快在一间咖啡店门口看到了沈东新,对方悠闲的坐在桌旁,手里拿着一张报纸,面朝国民政府侧门方向。
他将车停到远处巷子里,懒洋洋的走到发小身边,拿起桌子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情况摸得怎么样了?”
“余红,女,今年24岁,浙省杭城人,民国十八年女校毕业后在沪上待过三个月,档案显示她在一家美国人开的文秘培训班里学习。
沈东新说到这,示意侍应再上杯咖啡,继续介绍道:“培训班结束后她来了金陵,并很快进入国民政府担任文员,渠道是公开应聘。
另外,余家是杭州豪族,早年开办了当地的第一件丝厂,这些年玩起了股票和期货投机,上次沪上股灾损失惨重,现在已经破产。
可是余红的消费水平不低,租住的是新式住宅,进出最次也是黄包车,偶尔叫出租车,这几天吃饭不是去饭店,就是打电话订餐。
身上的衣服、鞋子更是沪上最时髦的款式,铜锁进屋侦查过,衣橱里面光是真丝旗袍就有十七件,高跟鞋满满当当装了两个鞋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