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地的尸体和正在补刀的特务们,邬春阳叫来气喘吁吁的余姓特务和嬉皮笑脸的许姓特务,交待了两个任务。
“小许,你带一半的人回去,配合留守的弟兄护送保护目标穿过封~锁线,我给你临机专断之权。
不管是谁,只有要大声喧哗或者闹~事迹象,允许你先斩后奏,这件事非常重要,听明白了吗。
还有小余,你跟剩下的人把鬼子尸体藏好,再伪造一些痕迹,最好让日本人以为凶手进城了。”
“明白,邬长官。”
“是。”
许姓特务和余姓特务回令,他们知道邬长官这是担心保护目标里有日本的眼线,会在关键时刻给日军报信。
如今敌我形势复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发生,的确值得注意。
伪造痕迹也很好理解,白沙洲附近没有任何遮挡,假设敌人派兵来追捕,他们很难抵抗。
最好的办法便是误导日本人,等到对方反应过来被骗,自己这些人早就跟副处长联络上,远走高飞了。
事不宜迟,许姓特务矮着身子返回废弃房屋,邬春阳口中的小余则开始飞快的布置现场,命人将尸体拖到了角落中。
做完这些,他眯着那双小眼睛将一瓶无色无味的液~体泼洒在现场,这是用以干扰警犬嗅闻的特~殊化学物质。
除此之外,脚印、人员行走间对周围物品造成的“痕迹”等线索被一一制造出来,引导日军往城内搜去。
五分钟后,邬春阳、余姓特务等人与大部队汇合,神色轻松地朝着白沙滩前进,只是队伍中间少了一人,学生、教授们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邬长官,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不太对劲,想要向日本人报信,李兄及时发现将他当场处决。”许姓特务悄然向邬春阳做了汇报。
邬春阳闻言颔首,哪怕根本不相信一个学生敢在特务的监~视下联络鬼子,只是出于某些考虑,他不准备深究。
这世道,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个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就算不死在他们手里,将来也会死在别人手里。
况且在战场,动摇军心本就是杀头大罪,无论那小子之前是什么身份,在特务处的管理下就要行军令,遵军法。
将这件事抛到脑后,邬春阳带人一路急行,终于在凌晨12点前赶到白沙洲一处江滩上,众人焦急的注视着江面。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滚滚流淌的江水一路向东,浪花碰撞中产生的水汽凝结形成了小液滴,加上初冬水温比气温高,长江升起了罕见的浓雾。
由于战争的原因,坪时往来不断的货轮、客轮、渔船也全部消失不见,漆黑的水面就像是一只吃人的怪物,将一切吞噬。
正当特务们心急如焚时,雾气中有一道亮光闪过,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邬春阳激动地对准光线方向摁动了手电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