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崔宏用的笑容渐渐消失,情绪一下子低落,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许久之后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崔某是北坪人,曾在大学堂读过书,几年前日本人进攻北坪的时候,家人都死在了炮击下,只剩下我一人,多亏了教会救护队的救治,否则早就成了一抔黄土。
徐组长你问我为什么参加地下党,那我该参加什么,果党吗,要不是你们的委员长,东北怎么会丢,华北怎么会丢,我的家人又怎么会死。”
崔宏用将烟头扔在地上,用力踩灭并捻了捻,语气很是愤怒,两只眼睛通红。
“抱歉,是徐某唐突了。”
左重苦笑着表达歉意,接着继续询问晋南各地的日军据点位置、兵力、武器配置以及指挥官的姓名、指挥风格等情况。
这些情报,崔宏用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但还是尽可能详细的告诉了左重,没有任何隐瞒。
据他所说,开战后游击队以机动灵活的方式,零敲碎打消灭了很多鬼子,在日占区建立了稳定的根据地和地方管理机构。
可自年初起果党部队多次挑衅,甚至配合日军对游击队进行围剿,他们损失了很多战士和根据地,说到气愤处时用拳头将桌面砸的哐哐作响。
这是指着和尚骂秃啊,左重只得讪讪说了句大敌当前,应以团结抗日为重的废话,心里再次将某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同盟国和轴心国还没有彻底形成,美国没有参战的情况下,果党做起这种事还算是收敛,等到明年某件事后,某人的反┴动行径将会更加猖獗。
默默问候了一番某人,左重与崔宏用来到门外,两人握了握手后崔宏用大步离开,很快消失在左重的视线里。
太原,第1军司令部。
筱冢义男和土肥原身穿军┴服站在作战室中,拿着毁伤评估照片和一份情报互相传阅,参谋们见状知趣的退出房间,屋内只剩下两个老鬼子。
“土肥原君,看起来抵抗分子的营地并未受到致命破坏,南洋华人也未被消灭。”
筱冢义男甩了甩由第1军下属航空队拍摄的航拍照片,从照片上可以看到边区驻地已经恢复了秩序,这个结果让其很是失望,他遗憾地说道。
“我的第1军做好了全面动员准备,只要地下党高层出现意外,帝国军队就可以长驱直入,彻底消灭这些家伙,真是可惜啊。
挺进队的损失也超过了预计,上百个经过严格训练的帝国勇士玉碎,土肥原君,是我轻敌了,大本营又该不满了。”
想到东京的斥责电报随时都会出现在眼前,筱冢义男就有点头疼,八嘎,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前线是什么情况,只知道追责。
土肥原认真看着情报,等老朋友讲完后将文件整整齐齐叠好,放入了自己的衣兜里,抬起头温言安慰。
“筱冢君不必烦恼,挺进队的些许损失是值得的,这局棋还没有结束,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真希望能够尽快结束晋省的任务,沪上的长谷即将订婚,作为老上司,我必须到场祝贺。”
“噢?是那位长袖善舞的长谷良介吗。”
筱冢义男有些惊讶,他在本土和华北派遣军司令部都听说过这个名字,据说此人颇有生意头脑,与帝国陆军、海军高层乃至蝗族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