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就是打牌,驴子哥你这心不在焉的,玩起来还有个什么意思?”
这马脸男人今天已经不知道透过窗子,偷偷瞄了方家那个小摊多少次,此时听到夹克男的抱怨,顿时长叹一口气,把手中还有半截的烟蒂掐灭在了桌子上。
“他妈的,好不容易到了过年这个关节,老子从外面倒腾来不少年货,寻思能赚上一笔。
结果……我卖三块钱的对联,挂历,人家那边就卖一块。
我卖一块一张的年画,人家五毛就能拿走!
要是随便卖上一卖,我也就忍了,可是刚才你们看见了吗,方家那两个小子……又特么从外面运回来一车。
这些人这么做生意,也不怕把自己的内裤给赔掉?”
这马脸男子姓潘,绰号潘驴子,原本是林水县道上有名的混子。
后来,这家伙不知道去哪儿发了一笔小财,就跑来这里开了这间杂货铺,从玻璃器皿,五金工具,到锅碗瓢盆,基本都会涉猎。
如果好好经营的话,以这个小店所在的位置和现在老百姓摆脱各种票证之后的丰盛需求,生意想不红火都难。
可这小子恶习难改,也只是把这小店当做一个血包。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动不动就和一些狐朋狗友们出去胡吃海喝一顿,也就只有没钱的时候,潘驴子才会想起来靠这家店赚点钱。
这么一来,他的日子越发的浑浑噩噩。
眼看到年关,他的兄弟们又都找上了他,潘驴子自然是想要搞些钱来,带兄弟好好的潇洒潇洒。
可没想到,他进了这么多的货,却一下子和方家的“吐血大降价”撞了车,发生了这种事情,别说赚一笔钱,说不得本钱都要赔光了。
毕竟挂历这东西可是有时效性的,年期那卖不出去,那可就真的砸在手里了。
听到潘驴子这么说,坐在他对面的夹克男两只手指夹住香烟猛吸一口,剧烈的让烟头上的红色火星都滋滋作响。
“驴子哥,你是说的那老方家几个人吧,人家可是县里面的首富,县长的座上宾,咱们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了。”
“你还不知道啊,方景云那狗娘养的早带着小三跑路了。
现在就剩下他两个儿子和老婆,听说还留了将近二十万的外债……”
同桌的人撇过头来,有些诧异的看向的夹克男。
夹克男微微张了张嘴,有些不可置信:
“你说的是真的?
那这方景云可是够狠的啊,自己的亲儿子……还能这么坑一笔。”
“那是,要不怎么人家是首富,你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