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故作神秘地一笑,腾出一只手,点了点那个不起眼的笔筒:“喏,就是它。”
劳衫一把抢过笔筒,仔细端详起来:“就这?普普通通一个笔筒,有什么特别的?这笔筒有什么说法不成?”他一边说着,一边假装对着笔筒吹了口气,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的机关。
陈阳哈哈一笑,一边小心地掌控着方向盘,一边解释道:“你可别小看它,这可是……”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劳衫的胃口,“一个清代的宝贝!”
“清代的?”劳衫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看不出来啊!这笔筒有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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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神秘一笑,继续说道:“更确切地说,是清康熙年间的青花釉里红圣主得贤臣颂笔筒!”
“啥?”劳衫愣住了,看着手里的笔筒,“这.....康熙年间的?”
陈阳笑着点点头,“康熙御笔!”陈阳伸手一直笔筒上的字,“夫荷旃被毳者,难与道纯绵之丽密;羹藜唅糗者,不足与论太牢之滋味。今臣僻在西蜀,生于穷巷之中,长于蓬茨之下,无有游观广览之知,顾有至愚极陋之累,不足以塞厚望,应明旨。虽然,敢不略陈愚心,而抒情素!……这是圣主得贤臣颂的内容。”
《圣主得贤臣颂》是汉代蜀人王褒应汉宣帝之昭,书写圣主与贤臣之间的关系。以此为笔筒文饰,装点书房,也是迎合清朝统治者所褒扬的价值观念,康熙呈帝为稳定其统位,大兴文治,打破满汉之分,合民族裂痕,特提拔各种人才为国家所用,体现了他对贤臣的渴求。
陈阳开始娓娓道来,讲述了笔筒的年代、工艺,劳衫的表情也从疑惑变成了震惊,最后,他竖起了大拇指,激动地说道:“陈老板,你可真是厉害!这都能让你捡漏,简直是火眼金睛啊!这运气,下次市场上有刮奖抽车的,我一定拉着你去!”
抵达萝北县城后,陈阳第一时间拨通了黄三的电话。彼时,黄三正百无聊赖地蹲在火车站广场边嗑瓜子,远远瞧见一辆崭新的奥迪轿车缓缓驶来,他眯起眼睛,心里嘀咕:这车牌号......陈老板开奥迪!
奥迪稳稳停在黄三面前,驾驶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黄三?”陈阳挑了挑眉。
黄三噌地一下站起身,瓜子壳撒了一地,他手忙脚乱地拍掉身上的灰尘,点头哈腰地跑到车旁,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陈老板!您亲自来了!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他殷勤地拉开车门,眼神里满是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阳走下车,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淡淡地瞥了黄三一眼:“也不是我愿意来,主要是这里没有处理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