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存有理智,看在次相劳苦功高的份上,皇帝给次相一个体面的退场。
次相出列驳回了皇帝的旨意,按照规矩,如果皇帝下的旨意有不合理的地方,宰相们可以驳回皇帝的旨意。
这道规矩在王朝前中期是一个摆设,在宣宗朝后至今的三十年中成为现实。
皇帝神色不变,道:“次相不愿意回府休养,是弄权擅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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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相丝毫不怕,反唇相讥。
皇帝仗着有兵马,最坏的情况就是朝堂高官都换一批人,朝臣们仗着对皇帝性子的了解和他们涉及切身利益的共识——绝对不可以对高官显贵实施廷杖,他们笃定皇帝不敢和他们死磕,除非皇帝要换下所有的高官,要和天下读书人作对。
双方互不相让,每一方都认为自己占据了优势。
宣室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顶点,就像是已经拉到顶点的弓,只要轻轻一松手,箭矢离弦,就是鲜血四溅的结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殿外又下起了雨,雨水打在琉璃瓦上,顺着屋檐下坠,形成了雨帘。
惠通大师站在镇国寺的廊下,望着雨幕,默默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镇国寺现任方丈站在他的身后,满是不解地道:“师祖,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当今绝对不是独断孤行的人,他现在年轻,不愿意相信自己一生没有孩子。”
“但是等到皇帝年老,他一定会接受这个事实,选择过继宗室子到膝下的,否则他对不起李家先祖,也对不起天下百姓。”
惠通大师定定望着院中的菩提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独断专行?他要做的事就是在和天下人作对!他该死!”
最后三个字携带着刻骨的恨意,恨不得将皇帝挫骨扬灰。
方丈被吓到了,他这位师祖一心向佛,心性平和,从不口出恶言,心怀慈悲,今日竟然能表现出这么深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