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确实没好意思反驳焱妃这话。
这些年来,古寻作为姐夫,要说对月神疼爱有加那当然是扯淡,但相对而言确实很不错了。
不仅救过她的命,对她的各种行为也多有忍让包容——月神是为数不多可以跟古寻说话呛声的人。
除了他的至亲好友,就只有皇帝有这个特权,其他人哪怕是身为相国的李斯,皇帝最宠信的内侍赵高,跟古寻说话都得客客气气的。
赵高想跟古寻阴阳怪气两句,都得担心着被古寻呼个大比兜。
阴阳家上下更是能躲着古寻就躲着古寻,东皇太一都不敢在他面前多吱声。
从这方面来看,古寻确实是真心拿月神当小姨子。
这一点,月神也不得不承认,所以面对焱妃的呵斥她无从辩解。
“我一时失言。”尴尬的沉默持续了良久后,月神开口道了个谦。
焱妃的情绪也平复下来,看着避开不面对自己的月神,沉声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摆脱阴阳家?”
“你只要开口,他一定会帮你,也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价。”
月神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跟焱妃纠缠,直接扯回了正题,“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和那个女人谈话的内容。”
看着油盐不进的月神,焱妃突然叹了口气,“行,你执意如此,我便告诉你。”
“我倒要看看,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后一句话,焱妃语气少有的狠厉。
……………………
泰山脚下,东巡车队。
“国师,你举荐的那个韩信最近动作不少啊。”嬴政一边阅览奏章,一边分心和古寻交谈。
古寻坐在下首,淡定的回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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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主动出手把那些叛逆分子处理掉,封禅当年很难做到滴水不漏。”
“我既然已经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了,当然得想办法做到尽善尽美。”
“至于韩信嘛……这正是他职责所在。”
“嗯。”嬴政对古寻的回答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之前朕和通武侯见了一面,他在言词之间可是对这个韩信大为赞赏,直言若不是已经退出军伍,无论如何也要和对方探讨兵法之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对于王贲来说,单从之前峄山那次韩信安排防务的情况就能看出来,这个由古寻一力提拔起来,甚至暂时取代了他儿子身份的幸进之臣,兵法造诣不如小觑。
“韩信……”古寻没有太过夸赞韩信,不咸不淡的回道,“他确实是个人才,精通兵法……不过通武侯多少就有些太夸张了。”
“韩信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哪里能跟身为帝国柱石的王将军相提并论。”
嬴政抬头瞥了一眼古寻,然后重新伏案说道,“王贲可不是个爱夸大其词的人,国师。”
“此一时,彼一时嘛。”古寻浑不在意的回道,“以前王将军确实不爱这么做,现在说不定改了性子呢?”
嬴政也懒得和故意装傻的人掰扯,直入正题问道,“那个韩信,什么来头?”
“他的身份……陛下应该都知道了吧?”古寻反问一句。
“朕想知道的是更重要的,更详细的信息。”嬴政头也不抬的回道,“国师说的都是没用的信息。”
“朕想知道,他的师从。”
兵法这玩意可不是能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学到融会贯通的程度的。
尤其是这门学科的首要指定读物——《孙子兵法》,高度微言大义的产物,等闲人根本就只能看个没趣儿。
韩信这种兵家高手,若说没有高明的老师教诲全凭自学,反正嬴政是不太信的。
“让陛下失望了。”古寻耸了耸肩回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不知道。”
古寻是真不知道,因为他不是特别关心这个——韩信的老师不管是谁,反正也不会比韩信更好用,没必要惦记。
“来历不详……国师觉得此人可靠吗?”嬴政转而问道。
古寻没有正面回答,笑嘻嘻的说道,“坦白来说,朝堂上站着的人普遍都靠不住,也不妨碍陛下用他们。”
嬴政又抬头看了古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