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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回去就天黑了,到我店里吃饭吧。”欧阳雪又道。
“不了,我一去就耽误你生意。”项南摆摆手笑道,“其实我对吃得不挑剔,等下我去吃碗刀削面就行。”
欧阳雪见项南这么说,便没再坚持。她知道项南这样的人,不喜欢无谓的客套,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他说不吃他就是真不吃,自己再劝,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大哥,咱们是闲聊,你要是不嫌我罗嗦,我跟你絮叨絮叨我和小丹的事。”欧阳雪又道。
她跟项南坐一辆车,总觉得有些紧张。要是再不说话,而是干坐着,那就更别扭了。
“行,能说的你就说。”项南点点头道。
“以前我和小丹两家住邻居,两家都是一个女儿,也都是父母离婚,有点相似的地方。但是……这一但是就不一样了,我是父母两头都嫌我累赘。
我妈去哪儿了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爸又娶了个新老婆,我就成了儿歌里唱的那样,就怕爹爹娶后娘啊,有了个弟弟比我强啊,弟弟吃面我喝汤啊……”说到这里,欧阳雪禁不住笑了起来,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而这笑里又隐含着几分心酸。
项南没有笑。
“那时候我喜欢到小丹家去玩,因为我一去小丹的母亲就给我拿好吃的,后来她们出国了。
我十二岁那年离家辍学,跑到马道街的一个小饭馆,给老板娘磕了八个响头,脑门都磕出血了。
老板娘不落忍给了我个择菜扫地的活儿,晚上饭馆的几个板凳一对就当床了。后来我自己摆馄饨摊儿,开小吃店,一天到晚拼了命地挣钱,就为在人堆儿里也能有个模样。”欧阳雪继续道。
项南听了,都动了恻隐之心,“你果然不简单。”
“我和小丹算有缘分,本来她家里是让她去沪江读高中,可她不愿意跟她父亲在一起,就回古城读寄宿学校。
当时我的小吃店就在寄宿学校附近,有一天店里来了几个同学吃饭,我听到有人叫小丹的名字,上去一问,还真是她,这才知道她是一个人在古城。
以后我就常去看她,学校的伙食很单调,我就经常做点好吃的给她送去。”欧阳雪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