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沙哑,却掷地有声。
白惟墉看着眼前的孙女,唇角剧烈地颤着。
换做以往,他必是仰天长笑,赞叹一声“不愧是我白家的后人”!
可如今,一双苍凉的眼里,写满了心疼。
最后,他弯腰扶起孙女,用袖子擦去孙女的脸上的血与汗,哑着声说:“归来就好,归来就好。”
白瑜随后跪了下来:“祖父,孙儿替父叔兄长,向您请安。”
白惟墉看着那块小小的灵牌,双目通红。
他抖得更加厉害了,却还是亲自扶起了白瑜。
拍拍白瑜的肩膀,他再也吐不出任何一个字。
他终究不是神,只是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
与此同时。
数千守备军追到了河对岸。
他们身上的肃杀之气未消,隔着一条数丈宽的河,冰冷的血性沉沉压抑而至。
那气氛,谁都看得出不对劲。
便是百姓,也猜到了几分边角。
只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默默地站在这里。
白明微忍住剧痛,站到祖父与百姓面前,随后弯腰捧起牌位,高举起来,面对着守备军的方向。
她高喊:“安宁郡主白明微不辱使命!荡清北燕贼寇,光复东陵河山,迎血冷阴山的英魂,归乡了!”
这道声音,没有夹杂着任何内力。
但是它却清晰地传到所有人耳里。
聚在此处的百姓,缓缓跪了下来。
一个。
“恭迎安宁郡主凯旋而归!迎众将士英灵归乡!”
两个。
“恭迎安宁郡主凯旋而归!迎众将士英灵归乡!”
三个。
“恭迎安宁郡主凯旋而归!迎众将士英灵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