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不解:“小姐,您想怎么做?”
高氏扬眸,眼神坚定如铁:
“虽说家族兴亡,是每个族人的责任,但应当是齐心合力地往高处走,而不该有人被牺牲,成为垫脚石。”
说到这里,高氏一拍妆台:
“高家如此待我,如此对待母亲,我若再听顺,那就是愚孝。我与母亲,虽为女子,却不该是被用来铺路的砖石和棋子!”
说完,高氏在春雨震惊的目光中,解开外披躺了下去。
她没有因此事烦扰,彻夜未眠。
而是养足了精神,等待迎接第二日的客人。
……
翌日。
高氏一如既往,伺候母亲饭食汤药。
说起来,高夫人不偏心儿子,也是有原因的。
高氏那一母同胞的弟弟是真的顽劣,母亲病重未见其在床前侍奉汤药,反而整日不着家。
高氏回来这些日子,一面都没见着。
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高夫人有心管束,但一名内宅妇人的手,又能伸多长呢?
只能在家里训两句。
外边他在怎么胡作非为,也根本管不着。
相比野马一样的亲儿子,高夫人更亲近这贴心的女儿。
正因为疼爱女儿,所以才会因为挂念女儿而缠绵病榻。
“为娘听闻,昨日夜里,有人送东西到了你的房里,有这回事么?”
高氏闻言,十分平静。
她从容开口:“薛家夫人和薛家公子今日上门做客,父亲让我去招待,所以给我送了身新衣裳。”
高夫人闻言,没有觉得高氏不该去见将来可能改嫁的对象,毕竟她也不想高氏再回白府。
但还是埋怨高大人的决定:“真是不靠谱,接待客人这种事情,你二婶三婶她们都在,轮不到你一个小辈去。”
“再者那薛家是你父亲属意的人家,这次上门做客,也有相看的意思,让你去招待,不是显得我们姑娘上赶着去么?”
高氏露出一抹微笑:“父亲是一家之主,他怎么决定,都有他的道理,我身为女儿,听父亲安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