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及大半个大楚的水灾不是随便告诉某个人就能提前开始防御的,谢辞渊不仅要能将此消息传递出去,还要传递给一个在朝中相对有一定话语权,还信得过他的官员才能奏效。
而以谢辞渊如今的处境,朝中大臣们只怕是早就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了,谢辞渊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传话筒都不好说。
“本王好歹在朝中十几年,朝中也还是有明白人的。
不过本王就不给新帝折腾他们的借口了。”
谢辞渊笑盈盈地看着云九倾,“咱们这儿不就有一个现成儿的传话筒嘛,何必舍近求远呢?”
他笑的一脸轻松,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云九倾则大脑宕机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王爷是说王靖康还是林湛?
他们不见得会信你我的话吧?”
尤其是王靖康,背靠新帝和邓太后,就算他受云九倾的威胁把消息传出去了,新帝未必会相信谢辞渊的话。
从流放队伍中传个消息出去不容易,这要是再耽搁了,害得大楚百姓无辜受灾可就太气人了。
“王靖康不行,新帝骨子里极度自卑又自负,从来就不喜欢旁人在他面前说本王的好。
如今虽然好不容易勉强翻身处在了略胜我一筹的位置,但否定本王的一切已经成了他的习惯,若是得知会有水灾的消息是本王,他只怕是眼睁睁看着水淹楚京都不会派人去赈灾。”
谢辞渊对于新帝的德行还是了解的,对于不该抱希望的人和事他是一点精力都懒得浪费。
云九倾深以为然,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心,“那就只剩林湛了,不过,被宁老夫人那么一闹,我又才让玄烈他们揍了郑铎,林湛还能愿意听我们的吗?”
云九倾最初去给林湛疗伤的时候就告诉过他,他的伤要尽可能多施针疗养才能恢复的快一些。
可昨日下午到今日午后,整整十二个时辰林湛都没有要求她去施针。
直到方才疼得受不了了才让郑铎来请人,分明是受了宁老夫人那话的影响。
这样的情况下,云九倾很难相信林湛还会帮他们传信。
谢辞渊却是从容道:“若是本王单纯地求他帮忙,他当然不会帮,甚至可能还会趁机踩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