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渊说着,弯腰抱起云九倾往主屋走去。
“那几个舌头交代的供词,你觉得可信吗?”
审讯是一样技术活儿,写在纸上的口供能透露的信息有限。
当口供显示的内容和自己的判断有出入的时候,就得审讯的人自己做判断了。
“属下一共抓了四人,四个人分开审讯,得到的口供就是王爷您看到的那样。
虽然的确有些意外,但属下觉得应该是真的。
抛开别的不说,就那几个死士的水平也能看出来,至少他们不是新帝和太后的人。”
谢辞渊听到玄烈的话若有所思,却没有说什么。
直到他将云九倾安顿在收拾得焕然一新的主屋里那张宽大柔软的榻上,冷静的声音复又响起,“楼庆阳做错了事,他自该付出代价。
但盗空镇北仓、拿百姓当肉盾阻挡镇魂军归来,还有,杀虎关泄露行军图,害镇魂军损失惨重的这笔账,必须记在宫里那对母子身上。”
玄烈微微一怔,而后弯腰抱拳,“属下明白。”
正欲离开,谢辞渊又道:“倾倾为了营救百姓,发现鱼骨针和追魂引、为救伤员累到虚脱昏厥这诸多事情,有一件算一件,全部宣扬出去。
自即日起,倾倾不是我谢辞渊的宴王妃,但是全部镇魂军和善州百姓的救命恩人。”
玄烈再度领命后蹑手蹑脚地退下。
谢辞渊站在那里,凝视着云九倾的眼神中俱是溺死人的温柔和令人触目惊心的贪婪。
好像要将云九倾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般。
可也仅仅是看着,看着……良久,绕过屏风进了浴室,唯恐一身的风尘仆仆冲撞了云九倾。
而云九倾这一次虽然也是累到昏过去,却很奇怪的并没有睡太久。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醒了。
不过是眼睛动了动,候在一旁的玄锦就惊喜地探了过去,“姑娘您醒了吗?”
语气惊喜,声音却温温柔柔的,唯恐吓着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