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之间,众人听见何成森对王仁智说道:“老大,你今天品本地酒是不是准备明天就开始酿酒?”酒桌上本来还挺闹热,被他这声老大惊的安安静静,几个人均在想:真是酒壮怂人胆,他居然得意忘形称呼老爷为老大。
王仁智好像没注意这点,回答道:“哪有那么快,先要做好准备工作,还有点小问题需要处理,起码把料备齐吧?还有燃料也要准备充足,反正过不了几天就行动。”
何成森注意到大伙的反应,问道:“老爷我可不可以学媛媛姐喊你声老大?”说完马上对郑媛媛道:“媛媛姐别不高兴啊。”
不等王仁智开口,郑媛媛挨个点着说道:“你们这些傻东西,这点小事还非要人教吗?一个个都没长眼珠子?看不见老大脸上的表情?”
这几天大伙早就注意到郑媛媛喊老大,可是谁也不敢跟着她学,毕竟郑媛媛和王仁智几乎形影不离,得到郑媛媛的鼓励,何成森高兴的道:“谢谢老大,多谢媛媛姐提醒。老大放心,其它外边的事情交给我们,绝不让老大失望,我们都盼着老大先吧冰雪酒酿出来一炮打响,卖个好价位,给以后酒厂闯出名声。”
有了郑媛媛鼓励,何成森又给大伙带头,众人马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跟上,有话没话都找理由说上两句,趁机喊两声老大过过瘾。王仁智挥挥手让大家安静,然后说道:“你们以为酒坊就那么容易吗?这里可不是唐家寨,只有我们一家酒坊,自然不愁销路,别忘了这里还有几十家酒坊,竞争在所难免。在唐家寨酒糟可以设法转换成饲料,在这个地方酒糟就是没用需要处理的垃圾,一天几千斤酒有多少酒糟你们不是不知道······”
王仁智正给大伙细数今天发现的问题,忽然发现大伙好像都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并且还有个别人捂着嘴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原来从未发生这种现象,于是疑惑的打住看看是咋回事。许景源强忍着止住笑意道:“这里确实不是唐家寨,但是老大你没发现这个地方的白色人种比其他地方多吗?老大你想没想过他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这点王仁智还真注意过,之前他初次离开襄平,从鹤新口岸进入国家联盟后,就多次见到其他人种,其中以白色人种居多。王仁智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对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不太在意,华亭和昭化等大型中心城市,各色人种都不少,进入申托戈境内后其他人种没见过可白色人种却很多。
申托戈是个小国,更何况五原县还是其国内的一个县,王仁智认为这些白色人种是搬迁在此定居的白人,没多考虑过其它方面。难不成这些白色人种都是在此经营酒坊或者做与酒相关生意的人?可如果这样的话年产几十万吨的量是不是少的可怜?郑媛媛道:“你小子少给老大卖关子,有什么话快点说,省得我在一旁着急。”
许景源本来打算等王仁智问完自己再解释,不料郑媛媛比王仁智还性急,忙道:“媛媛姐别急,我这就告诉老大,老大我们这二十多天把与酒坊有关的事情都打听的清清楚楚。老大你只需专心酿造好酒就行,其它的事情交给我们这些人跑腿去做,原材料进货、产品销售、酒糟善后这些都交给我们对外联系。”
说话间许景源叙述其他人补充,王仁智才明白知道这些人为何发笑,原来是自己不了解情况杞人忧天,自己考虑的这些困难根本不存在。申托戈能够形成富有本地特色的两大支柱产业,和其所处的地理位置有很大关系,这里出产的皮革、毛纺、乳制品、白酒等无不是利于长途运输的产品。
实际上申托戈王国面积远不止二百多万平方公里,安金山脉以北八百多万平方公里都属申托戈王国领土。但是由于平均海拔在五千米以上的安金山脉阻隔,北部广大领土又属异常寒冷的原始森林少有人烟,因此申托戈王国对北部广大领土并未设置行政区划实施管理。这片广大的原始森林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木材资源,但是只有把原木顺河流运到原始森林边缘,然后从东西两边相对地势平坦的地方才便于运输,可是这些地方不属于申托戈王国。
木材属于申托戈王国,道路属于其他国家,前往原始森林采伐木材的人又五花八门,自然引发各种矛盾冲突。最终经多方调停,申托戈王国委托他国管理森林共同分享利益,国家联盟在申托戈王国境内投资兴建贯穿东西的轨道线和公路,久而久之安金山脉以北的地区就被人习惯性的视为无主之地。
申托戈王国也从中受益,其境内的牛羊得以大量出口远销他方,北方寒冷地带生活的人大多喜好饮用高度白酒,交通环境得到改善使申托戈生产的高粱酒也同时远销各地供不应求。每年春季天气变暖,来自东西方各地的客商在申托戈王国各地络绎不绝,先到的客商大多以经销贩运高粱酒为主,秋冬季节才是经营皮毛乳制品的客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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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托戈的高粱酒多以外销为主,最好的高粱酒大多由本地人消化,其中有不少酒坊自己的产品全部外销,自己喝的却是从其它酒坊购买的高粱酒。何成森等八个人之前跑遍了整个申托戈王国,经过调研考察发现酒坊主要集中在五原县和申托戈首都哈尔拉善市。八个人虽然没有市场调研能力,但是他们从客商以及酒坊客栈等了解的情况分析,五十万吨应该不存在销售困难。由于酒坊产量供不应求,因此无论在五原还是哈尔拉善,每家酒坊都收到提前预付两到三个月之后的全额货款,个别甚至有半年以后的预付货款。
不但销售不愁,而且酒糟同样不愁,不是王仁智所说的待处理废料垃圾,而是牧民养殖当中糖化饲料必不可少的酵母。王仁智所顾虑的困难根本不存在,酒坊真正面临的困难是能否采购到满意的原材料以及发酵蒸煮蒸馏时所需的燃料。
申托戈王国深受风沙危害,一年四季中春秋冬三季大风肆虐,但这也给当地提供了另一种能源,风力资源极为丰富,五原县就有以风能组建能源网络。能源在任何地方都属紧俏商品,在五原县也不例外,使用能源网络必须提前一年申请,因此酒坊今年是享受不上相对价格低廉使用方便的能源网络。与能源网络供应的能源相比,蓄能器提供的能源价格要高百分之二十,其它燃料倒是便宜一些,可是不易掌握火候温度难以控制,容易影响酒的质量。
酿酒所需的高粱、玉米、大麦、小麦等原材料虽然不紧张,但是大多数商贩开春才外出进货,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市场上还没有货源。酒坊目前只能去其它老酒坊求助调货,五原县三十八家酒坊肯定可以调来货,但是量不一定大,可保证王仁智研究配方绝对不受影响。
说了一整在王仁智眼里没有任何困难,原材料、蓄能器能源只不过是个价高点的事情,销售渠道畅通无阻,废料还可回收摊低点成本。闹半天问题出在自己这儿,早一天酿出酒早一天给冰雪牌高粱酒打广告,为今后五十万吨酒厂投产后顺利销售产品夯实基础。
大伙边喝边聊,之前发现的那些困难经大伙一一解答已经迎刃而解,这些人把打前站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好。按照王仁智以往的行事风格习惯,现在一定会设法和陈苏丹邓文鑫联系,让他们围绕酒厂投资附属小企业,大到生产酒瓶的玻璃厂,小到印刷商标的作坊,造纸、包装箱等等。
一张小小的商标不值一文钱,王仁智不清楚其具体价值,可五十万吨的总产量足以让一个小印刷作坊年收入过万。好比你一个月卖一张一百金币的印刷品,算是价格昂贵,我这些印刷品几十上百张恐怕才值一文钱,可是你一年只卖十几张,我一年十个亿,我的年利润是你的十倍,王仁智就是这样的人,肥水岂留他人田?
这点小利按照习惯王仁智绝不会放过,不过这次他为了考验何成森等人的能力,故意不做安排并且也不过问,和大伙谈笑风生共祝引水工程顺利动工。当晚大伙把酒言欢气氛非常和谐,何成森等人信誓旦旦向王仁智保证,他们会尽全力给王仁智创造一个安稳的环境,让他集中精力酿制出高品质的冰雪牌高粱酒。
为了培养这些人,王仁智说到做到,专心致志的酿制高粱酒,他和郑媛媛玲玲三人在外人眼里就是负责买菜做饭的下人。对外求购高粱、玉米、大麦、小麦等全部由何成森等人出面,王仁智自己只负责给他们列出清单,让何成森等人出面采购。
申托戈气候寒冷,不适合进行传统农业生产,酿酒所需的高粱、玉米、大麦等绝大多数原材料均从外地贩运。现在负责对外采购,是对他们能力的锻炼,熟悉这些原材料的进货地,王仁智深知本地盛产高粱酒,必然有其内在原因。
王仁智认为酿酒首先最重要的必须有好水,卧蚕河的水源主要来自安金山脉,可是大家共同依赖卧蚕河生存,却只有从五原县开始下游所产的高粱酒才供不应求。王仁智把原因归纳与河水流经安金山脉或者是五原县上游这段地方时,发生了某种迄今为止人类还未破解的微妙变化,形成了五原和下游地区的酿酒产业。
王仁智庆幸的是唐家寨和五原都与自己意外遭遇,酿酒所用的高粱、玉米、大麦等是另一个重要因素,对酒的影响同样不可小觑。五原三十八家酒坊无一例外地意识到这一点,其中尤以本地所产的高粱最为紧俏,同为高粱外地高粱经过长途运输价格本应该高于本地所产的高粱。但是五原市场本地所产高粱价格却高出市场价一到两成,即便来自外地的原料之间也有差异,其它各方面条件相同的原料因不同产地往往价格相差一两文,最不济也有销售畅与不畅的问题。
王仁智认为最后才是酿酒技术,制曲、蒸煮、糖化、发酵、蒸馏等等,每个环节都很关键,他认为其中最至关重要的是制曲。以后自己不可能时刻留在五原县,现在就必须让大伙提前经过各种锻炼,等到认为必要时,自己再出面指点一二,这样收到的效果比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