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都听出了杨文君言语之中的凄凉,更是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与心酸。
没有人开口,更没有人有开口的勇气。
如果换做是在场的任何一人失去了一身修为,只怕绝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比现在的杨文君更洒脱,,,,,,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血红色。
白骨如山,天地灰暗。
天地之间的所色彩,都似是变的灰暗了许多。
阵阵灰雾在白骨间流窜,只似是有了灵性一般,那一道道血影之间,所有的血色又渐渐退却。等到灰雾过后,血红色又渐渐冐出,说不出的诡异。
面若冠玉的中年人面无表情,眼神里根本没有任何的色彩。
一道人影盘座在灰暗的尽头,束发长冠,似是根本感应不到任何的生命气息。可就是那一道人影盘座在那里,却如同一尊不动明王,压的天地都尽了色。
“太子。”
盘座的身影缓缓睁开眼睛,眸中精光如电,那怕是相距甚远,可是仍是让中年人感觉到了阵阵无形的压力。
“凌无期。”中年人脸色疾变。
盘座的身影慢慢站起,眸光之中却是突然多出了一丝落寂:“想不到世间竟然还有生灵能记得我的名字,更让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活在世间,更是第一个走到这里的生灵。或许我曾经捕捉到的一角未来真的成了真,你还是背叛了神族,背叛了那个曾经赖以生存的天地。”
冷策身子不由一震:“凌至尊当年真的捕捉到了今日的一角未来?”
“到了我们这样的境界,谁没点捕捉未来一角的手段?”那人轻轻一叹:“想必在太子的眼中,也曾看到了一角未来,否则今日也绝不可能到这里来。只不过在下注定要让太子失望了,阳间的生灵注定是不能走进我身后的路,更不能过问轮回道的事情。如果太子非得要进,那我也只有得罪了。”
“没有了混沌剑的凌无期,未必便还有当年那战天斗地的风姿。”太子嘿嘿冷笑:“就凭现在的凌至尊,也未必便能是我的对手。当年你我之战,你借天地之威,神兵之利。而在我的身后,却还有一个替我递上了一杯毒茶的天帝,今时今日,若是再动手,你也未必便是我的对手。”
“哦?”那人轻笑:“原来在太子心中,竟还有这等自信?”
“难道不是?”
“纵然没有混沌在手,难道我便不能天下无敌。”那人眸中的精光更盛,似若两道凝成实质的锋锐剑意:“心中有剑,天地万物皆可为剑,心中无剑,纵手中有剑,何曾又是剑锋?剑心通透,我又何尝不是混沌剑?太子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致,不妨我们就试一试,印证一下有太子的想法是否正确,也好让太子亲眼见识一下,那怕是我凌无期手中空无一物,也一样可以天下无敌。”
冷策身子不由一震,眼神里多出了一丝凝重。
如果世间换作任何一个生灵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出手。可是眼神的那个人,却让冷策都不得不心中多出一丝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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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前来轮回路,冷策甚至已人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可能。
可是连他自已都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轮回尽头遇到了这位曾经杀得天地失色的那位煞神。不是说那个人已经化道,不存于这一方天地之间了吗?不是说阳间的生灵不得进入地府吗?难道是地府的某些强者在放水,又或者是这位曾经杀得天地暗淡的无双杀神,竟也投靠了地府不成?
此时,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织热:“来吧,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冷策身子不由倒退数步,眼神之中满是惊愕。
天底之下,冷策可以不将任何生灵放在眼中,可是却绝不敢小看眼前这个曾经的对手。纵然是这些年冷策的战力已远胜当年,可是谁又敢保证眼前这个人这么多年没有精近?当年那个人便已是站在世间最顶端的战力,无限接近于帝境强者,这么多年若是说此人没有半点精近,说什么冷策也绝不相信。
“此次前来,我并不是为了与你一战。”冷策长叹。
“我知道,如果你知道我在这里,想必也会绝了来此的念头。”那人轻叹:“这里并没有你想要的答案,你还是从那里来回那里去。如若一意孤行,那就不要再多说废话,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
冷策一时之间只感觉头大如斗。
世间所有生灵都知道这货经对不是一个讲理的人,更不是一个能讲得通道理的憨货。可是偏偏此人战力超绝,本身就是无敌的存在,放眼天下亦是无双无对的绝巅强者。
“我只是想见鬼王一面而已,问一句话就走。”
“鬼王不会给你答案,也不会告诉你任何想要的信息。”那人轻笑:“轮回路上,凡是仙王境的生灵,都绝对不能在此路过。”
冷策不由苦笑。
仙王境的生灵,已然是站在此世顶峰的绝巅强者,任何一个都有足以战天斗地的存在。可是在眼前这个人的口中,就好像仙王境的生灵也只不过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一般。这得是有多大的信心,才能有这么大的口气?
可是,冷策却不得不信。
因为,这个人,是世间所有生灵眼中的禁忌存在。
帝陨之地的主人,凌无期。
曾杀得万灵震颤,天地失色。
更杀得世间无光,神鬼避退。
“你我也算故识,虽曾站在敌对的立场,但我们之间并无仇怨。”冷策苦笑:“就不能通融一下?”
“打得赢我,太子可来去自由。”凌无期轻笑。
此时,凌无期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织热:“太子放心,在这个世间,你我都是已死的生灵,对于那些虚名,太子想必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吧。而且今日就算在此一战,也绝不会传到外面去,太子不必太过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