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施主。”
清念和尚向陈烨行了一礼。
陈烨扫了他一眼。
发现清念和尚两颊下陷,面容有些憔悴。
看人的目光中再也不复当初的怒意。
短短二十多天,清念和尚瘦了一大圈。
陈烨对他点了点头,脚步迈开。
缩地成寸。
一袭白衣化做一道影子,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山门前。
清念和尚停下扫地的动作,怔怔的望着陈烨离去的方向。
他脑海中回想起二十日前,他跪在戒律堂外,戒律堂首座对他说过的话。
“清念,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
“错在何处?”
“弟子深陷嗔念,却不自知。”
“非也。”
“清念,你师父玄通在时,对你管教不严,只传武艺,不传佛理,这才使你大犯嗔念。”
“这是你师父种下的因。”
“才有了你今日的果。”
“你若真有悔改之心,去山门前,洒扫门庭,一切重新来过吧……”
“弟子……多谢师叔教诲……”
清念站在山门前,右手边的夕阳斜照在他灰色的僧衣上。
将他的身影拉得狭长,映在地上。
清念看着陈烨离去的方向,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嘴里轻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诵完佛号,清念继续洒扫门庭。
此时他目光平静,心绪安宁。
清念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刚来少林寺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是个小沙弥,也如同现在这般,迎着夕阳,洒扫门庭。
夕阳下。
空旷的山门前,清念动作轻缓的挥动扫把。
“沙沙……”
“沙沙……”
一层层浮土被扫把带动,随风飘向远方。
……
临安府,余杭县外。
“吱呀吱呀……”
一辆木板驴车速度缓慢的行驶在官道上。
牙口刚满三年的驴子垂着脑袋,慢悠悠的向余杭县南城门方向走去。
板车上除了赶车的老车夫,还坐着一名身穿灰衣,须发皆白的老人。
老人坐在驴车上,眺望不远处青灰色的城墙。
“客官,前面就是余杭了……”
赶车的老车夫开口说道。
百花老人点了点头,目光幽邃。
离开安徽后,他一路走走停停。
花了九天时间,终于快要到达余杭。
不知花汐月这孩子在余杭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