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单说这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他瞪着母狗眼儿一瞧,就吓了一跳,我娘哎,怕什么来什么,眼前来的这都是什么人,那都是成了名的剑客,任意拉出一个来,那都够开封府喝一壶的,这他妈今儿晚上还都商量好了,都一起来的。这这这,这可怎么办?老房急得抓耳挠腮。
可蒋平,徐良,白云瑞众人也是同感,心里都敲开鼓了,怎么他娘的又来一拨,噢,不用问,这是三环套月的计策,一次不成再来二次,真他娘的够歹毒的,还真就没料到,看来眼下只能使用稳君计,先把贼寇稳住,等待援兵。
你看以往碰到这种场面,要么是蒋四爷说话,要么是老西儿徐良先说话,四爷脑瓜灵活,套头儿多,老西儿那也是七十二个转轴,三十六个心眼儿,可今儿个呢,这俩人儿尚未开口,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就当先跳了出来。
就听老房拉着鼻儿就出来了,噫嗯,嗯嗯嗯,呀呔,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都是老熟人儿啊,我说那个老和尚,穿黄色袍子的那个,对对对,就是你,你不是我老房的手下败将吗,当初一日在安庆宫,爷爷我用辣椒面点着烟儿将你拿下,没把你个老家伙变成烤猪,真便宜你个老家伙了。
(注:辣椒实为明代传入中国,而民间普遍食用则到了乾隆之后了。此处为沿用原文设定。)
黄袍罗汉一听,就有些按捺不住,哇呀呀,一伸手操起大铲,这就想要上前,罗霄一摆手,大师父,且慢。
慢什么慢?房书安厉声喝道:你让他过来,房老爷今天不扒了他的秃驴皮,呃,就不叫天下第一的老剑客,说完这房书安也故意不等人家回答,直接又冲着罗霄去了:呔,你小子不是罗霄吗?怎么着,败在我干老徐良的手下,不服气儿?今儿个想来找找脸面?我呸,你也配?
罗霄这小伙子,你别看他在武学上聪明有悟性,但是,他可没有真正领教过房书安得厉害,他哪儿知道,老房这张嘴皮子是专门儿克制剑客。
再说罗霄一听什么房书安说他败给了徐良,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尤其身后有这几十个绿林道的朋友呢,让这些不明就里的人一听,还真以为我罗某人败了呢,这让我上哪儿说理去?
想到这里,罗霄把眼珠子一瞪,呔,房书安,早就听说过你的臭名,你背叛绿林道,给白眉徐良捧臭脚,当了人家的干儿子,这也还罢了,可是你说罗某败给徐良,这话从何说起?
诶,罗霄这一答话,就上了房书安的当了,老房才不管什么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他要的就是用话茬子把贼给将住,因此着,什么话气人,他就专挑什么话说,你罗霄不是骄傲吗?那我老房就故意说你狗屁不是。
果然,就听老房嘿嘿一乐,从何说起?嘿嘿,我说罗霄,你年纪轻轻,可好大的忘性,当初一日在龙虎风云会上你忘了,你和我干老大战八十合未分胜负,最后我干老徐良使了一招绝的,叫八步赶蝉,把你给降服了,当时你为了保住一条狗命,趴地上管我干老叫爷爷,我在一旁还紧劝呢,说我干老有个干儿,还真就差个小孙孙,我呢也多个干儿子,这不你师兄孔亮也在身后吗,他也是见证人啊,难道一说你都忘了不成?
说到这里,房书安还故意装出满脸的疑惑,这个表情,你让外人一看,这,这不就是实话吗?
孔亮一听,是剑眉倒竖,无量福,房书安,休要信口雌黄,贫道何曾见过?
你看看,自家人袒护自家人,孔老道,出家人可不打诳语,从这一点儿看,你也甭当老道了,我老房都替你害臊。
喝,这番话那真是瞪眼儿瞎白活,就甭提有多损了,老房身后的开封府众人听着都有些脸红,都有些不好意思,你看但凡个正经人,不管你是上三门还是下五门也好,咱都是练武的,就在拳脚上见真章,是不是呢?人家不会说为了恶心人,胡编乱造,嘴不浪迹的胡咧咧。
但是,老房他在脸皮功夫这方面啊, 他不是个凡人,他是造诣极深,修为不可估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