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侯杰这心里边是太痛快了,此人历来鼠肚鸡肠,睚眦必报,今儿个仇家自动送上门来,他这乐的俩手都拍不到一块了。
可等了半晌,侯杰就见车轿之内毫无动静,他正想发问,就见车帘一挑,从大轿之内一前一后钻出俩人儿。
咝,嗯?侯杰就是一愣,他揉了揉眼睛,再一细看,当时就大吃了一惊,啊?
那么说出来的是什么人,头一位出来的是不是旁人,正是隰州府代管,七品的知县细脖大头鬼房书安,那么紧跟着房书安出来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乃是隰州府房书安手下的一个吏员。甭问,方才在轿内假装太原知府严少伯的,正是房书安这位手下人。
此时就见房书安跳下车辕,抖了抖身上的袍袖,满脸是笑:噫嗯,嘿嘿嘿,我说侯杰,别来无恙啊。怎么着,不认识我了。
啊,咝,你……这侯杰惊得是容颜更变,虽然他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好的严少伯变成了房书安了呢?可是他就知道,自己这拨人怕是落入了一个圈套。就见侯杰瞪大了两只狼眼,把嘴一撇:是你,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你。
嘿嘿嘿,不必吃惊,我说侯杰呀,自打前些日你举家逃离隰州府,本官一直对你是念念不忘啊。怎么搞的,相处许久,你这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落草为寇,到这云梦山当了贼了。我说侯杰啊,本官作为一方父母,你说你叛逃云梦山,让本官很不好办呢。
侯杰一听,虽然知道房书安不是个善茬子,但是再一看房书安他们满打满算也就六七个人儿,而自己这边有二十多人,而且那都是山寨上的硬手,因此他这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哼哼哼,房书安,少要大言欺人,姓房的,你在隰州府作威作福,我们管不了,可今儿个,你看看这阵势,你们还能走得了吗?
噢?侯杰啊侯杰,你恶贯满盈,杀生害命,从来只有自个儿,没有旁人,看来今天就是今天,就是你这隰州一霸的伏法之日。
房书安说着,稍微晃了晃大脑袋,把目光落在了侯杰身后的唐人龙身上:人龙,本官送你这份厚礼,你可还满意?
侯杰一听,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当时不由得把扭项回头,看着身后的唐不仁,嘴里还一边叨咕:人龙,什么人龙。唐人龙,唐不仁,啊呀。
脑袋中一个激灵,侯杰当时明白了,哪儿来的唐不仁,难道一说这位唐不仁便是当年的唐人龙?想到这里,侯杰那两条腿就突突起来了,当时吓得这脑瓜子嗡嗡直响,呃,你,你是?可侯杰身旁的俩狗屎的奴才,一个李甲,一个孙弓,也给吓得不轻,俩人儿一听,什么什么,这位便是当初的唐人龙,哎吆我娘哎,这可真是倒了八辈五的血霉了。这俩恶奴也是缩着脖子龇着牙,左瞧瞧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