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被唇脂染过的杯子放在座位左侧,筷子却放在右侧,这说明饮酒者虽然习惯用右手,但和尹内侍对饮时却是用左手持杯的,我猜,她八成是一边用左手端着杯子,一边用右手抽住袖子掩住杯子,这是女子饮酒时的习惯……根据这种种细节判断,凶手不但绝对是位女子,还是一位身份卑微的女子,这么说来还真有点像那个……孟得鹿!”
蒋沉办了这么多年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坚持对自己不利证词的嫌疑人,情急之下,急忙反驳,“尹内侍以贪杯闻名,就凭你……你说的那个孟得鹿,有多大酒量能跟尹内侍对饮?她要是被尹内侍灌得不省人事,哪还有力气将他打伤!”
孟得鹿闻言恍然大悟,“我的确……的确听说那个孟得鹿酒量不佳,这么说来,她的嫌疑倒是减轻了几分!”
话音刚落,她又像猎犬似的吸着鼻子在房间里左闻右闻,“我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好像是女子……”
见众兄弟都已露出狐疑神色,蒋沉实在憋火,不等孟得鹿说完便强硬下令。
“阿白!把她带离现场!现在!立刻!马上!”
带着孟得鹿回到班房,蒋沉找了个借口支开除了白镜之外的其他人,正要发火,孟得鹿却抢先开口,“尹内侍的衣服不是自己脱掉的!”
蒋沉与白镜一时都没摸着头脑,异口同声问道,“什么?”
孟得鹿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你们很急,但你们先别急……去把尹内侍所有的衣物取来,我向你们一一说明!”
尹忠的衣物很快摆在了桌上,她先捡起鞋子向蒋沉和白镜展示。
“尹内侍常年在街市的各个铺面中采买,脚下的鞋头被各种门槛撞得伤痕累累,鞋底边却洁白如新,这说明什么?”
蒋沉与白镜一齐摇头。
“这说明尹内侍有洁癖,会不停地擦拭鞋子的底边。”
她又拎起尹忠腰间的绦带,绦带两端两处深深的折痕十分显眼,她将两处折痕重叠,形成的绳圈正好比尹忠的腰围略宽松一点。
“早在初次见面时我就发现了,尹内侍腰间的绦带稍显松垮,说明他最近的身材突然瘦了一些,但他却仍旧坚持按照绦带上的旧痕迹打结,这又说明什么?”
蒋沉与白镜面面相觑,又一齐摇头。
“这说明尹内侍患有‘心执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