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以前没见过它们筑巢?”高高瘦瘦的言长乐不知从何处回来,手里竟还捧着一只烤鸡。
“我以前也没参加过廿三战。”厉九川答一句,扭头眺望西南方向。
天际线处仍旧能看见一棵参天巨木,绿苍苍的树冠遮拦四面八方。
院首临走时已经将青木戒尺收回,但树依然没有消失。
“吃吗?”言长乐在烤鸡上拧下一只腿,把剩下的递给孩童,“我家表兄叫我好生关照你,到时候入云海,你也得关照我才是。”
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露出两个浅窝。
厉九川瞥了他一眼,懒得戳穿这厮熟悉的表情,“那就早点退出,天子不出宫,将军不临阵,你不该来。”
言长乐神情忽然诡异起来,脸上的肌肉像被粘住了似的,“他白云天都来了,我怎么不能来?白家独子呢,他爹娘也七老八十了……对了,你怎么认出我的?”
“傻子才认不出你,譬如蔺家那个跟你斗嘴的。”厉九川抓走他手里烤鸡,大口吃起来。
“这,有这么明显?”言乐忍不住摸了摸脸,陡然发现几个夫子在他看过去时,都转过头。
显然,太子爷已经被“关照”一路了。
厉九川咂吧一下嘴,忽然问道:“这肉是哪个给你的?”
“啊?”言乐摸不着头脑,“赵家小子,赵宾。”
“酸与赵奇山?”
“他跟赵奇山顶多就是个远房亲戚的关系,就是做饭手艺不错,这烤鸡闻着还挺香,也比蔺家小子谦逊多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就把刚烤好的肉给我了。”
“这玩意不是鸡。”厉九川突然把言乐手里的肉腿拍下去。
言乐缓缓张大嘴,“那……这是什么?”
厉九川拎起一串骨头,“你见过鸟长着猪尾巴,还只有一条腿?”
只见那仍带着肉丝的骨头,只有一根乌青腿骨,还有一截圆滚滚的尾骨。
“……”言乐哭笑不得,他刚刚分明看见不是这样的,以为厉九川又想拿自己逗趣,便反问道:“你都吃了?”
厉九川的手张开又合拢,只见那堆特别的骨头又不见了踪影,剩下一只被啃了半口的烤鸟。
“咦?”言乐顿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并非厉九川在跟他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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