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广捏了捏拳头,合上眼睛。
“闭嘴,滚。”
……
……
“这舂粟村的人运道不错,絜钩疫毒之下,居然还能活一半人。”
说话的黄毛男子双手抱臂,他头发扎成马尾,衣襟敞开,袒露胸膛,一副豪放不羁的模样。
“我说余切,你腰带上挂着的是什么?手镯还是臂环?”云纹水服的水师正从秽种身上拔下刀来,黑烟腾腾。
“这个呀……”余切扒拉着金线编织的鱼鳞纹腰带,上面坠了一只巴掌宽的玉制物件,“这个是束发的冠玉,我用不着,但戴上除秽效果堪比黄柏脂,干脆就穿腰带上喽。”
“天哪,你就像个野民。”
冯隐受不了地大呼,出身云渡书院的他,在礼仪方面向来苛刻,看见原本严整矜贵的白玉麒麟服被余切穿出风流成性的味道,更是觉得头晕目眩。
“野民怎么了?野民也比这些信民强。”余切用刀尖扒拉尸体上的獠牙,“瞧瞧这尖牙利嘴,我要是他们,巴不得当个什么神都不信的野民,多惨呐。”
冯隐不搭理他,只是将青铜刀擦干净,又转而道,“方才我在山顶发现了一个灾位残留的污秽,应该是蜚。估计是要晋升了,你赶紧通知其他人吧。”
“晋升?难道就是天宫那个刃兵之下最强的家伙?”
“是他,之前有探子说天宫蜚的传承已经归一了,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只有一个人有这个传承。”
“好吧。”余切确认了一遍所有的尸体都在冒烟,摸出一只指头大的小竹筒,往里塞了一张早已写好的字条。
像这样传信前,他们都会提前备好两种纸条,一个写青色的“善”字,表示一切顺利,除秽完毕。
另一个写赤色的“急”字,表示有突发情况,需要援助。
余切将食指和拇指塞进嘴里,使劲吹气,哨声远远地传开。
很快,天空落下一只浑身青毛,白尾白嘴的鸟儿,它站在余切肩头,任由他将脚上竹筒取下。
“嗯?”余切小心地勾出里面的纸条,“我就说青耕怎么来得这样快,原来是他们往咱这发信了。唔,急字,从山青城来的。”
他又使劲搓了搓纸条,灵源化火,腾地燃起来,纸条冒出青烟,凝聚了一头独目弯角的怪物。
“呀,是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