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周培毅忍着没有说出后半句“手术很成功,你现在已经是个男孩子了”之类的调侃,这让他非常痛苦。
托尔梅斯在简易治疗舱里睁开了眼睛,虹膜一点点变得清澈。陌生的天花板,被束缚的身体,记忆的缺失与剧烈的头痛,都让她感到了恐慌。
“很抱歉,我必须用这种方法暂时限制您的自由。”周培毅一直保持着与托尔梅斯的距离,这是由于科尔黛斯的强烈要求。
被昏睡红茶迷晕的科尔黛斯和艾达拜伦已经醒来,她们合力将托尔梅斯搬运进了这台周培毅为了以防万一搭建的简易破产版治疗舱里,将她的身体用治疗舱里的绑带束缚住,监控她的身体状态。
之所以科尔黛斯会要周培毅保持距离,一方面是因为托尔梅斯还穿着夜间那一身极为诱惑的黑纱,在治疗舱的溶液浸泡中,已经变得过于透明。自己家的师弟是个什么纯情的玩意,科尔黛斯很清楚。
而另一方面,来自于科尔黛斯的自责与愧疚。
周培毅站起身拍了拍科尔黛斯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过于担心。他走到治疗舱的头部,让还在迷惘状态的托尔梅斯可以看清自己的脸。
“托尔梅斯小姐,当然,如果这是您的真名的话。”他缓慢地说,让自己的每一个字都保证可以被对方听清楚,“由于您突然倒下,我不得已得监控了您的生命体征。”
科尔黛斯适时地将一份复杂的报告递给他,让他能把那些复杂的医学名词轻松读出来:“您的大脑非常健康,您的身体也非常健康。不过,这其中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在您大脑颞叶内侧的海马体周围,残留有场能作用的痕迹,场能的影响范围一直从海马体延伸到纹状体附近。所以我很担心,您的记忆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托尔梅斯听过了他的这些话,缓缓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开口:“理贝尔,理贝尔先生,对吗?”
“是,我是理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