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书生露出惊慌之色,随即眼前一花,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道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腰间悬佩着一口古朴长刀,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强大的修行气息,
只是在那双眼眸凝视之下,青年书生不由得有些腿软。
李言初平静的说道:“哪来的胆子?以术法戏人?”
青年书生纳头便拜:“真人法眼如炬,饶命!”
“那日,王家新婚夫妻争吵,少掌柜王承出门将怒气发在了小人身上,踹了小人几脚,因此,心生不愤,便以小术戏弄一场。”
李言初双眉锋利如刀:“怨有头债有主,既然是王承惹的你,寻仇也该找他,为何作践人家新婚妻子!”
青年书生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小人一时鬼迷心窍,还请道爷高抬贵手!”
李言初说道:“法术跟谁学的?”
青年书生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却并不说话,
李言初看了一眼这山神庙,目光落在这神像之上,顿时恍然,
“原来是此间山神传你的法术。”
青年书生身躯一震,抬头看向李言初,愣了一下。
李言初却不看他,目光落在山神神像之上,
山神通常是妖怪敕封或者是天生的山灵,
而此地的山神却是人身,是一个中年武将,
“还不出来,难道要贫道来请?”
李言初冷冷道。
山神神像上缓缓有一张虚影浮现,正是那个相貌丑陋的中年武将,
中年武将不敢托大,跪倒在地,颤颤巍巍道:“仙长饶命,我本是一道残念,受这书生诚心供奉,又写下祝词,因此传他术法,他一时间没有把握住本心,还请道长饶命!”
李言初沉声道:“即便真是如此,断也不能轻饶于你,只是你这套说辞……瞒不过贫道。”
中年武将不由得一愣,恭敬的说道:“道长这是何意?小神并不明白。”
李言初冷冷道:“他体内并无法力,何以能施展纸人傀儡术,宛如活人?”
中年武将解释道:“小神见他资质愚钝,便为他换了一颗玲珑心,换心之时有法力融入他身体,因此能动用一些傀儡术。”
你以为你是陆判……李言初冷笑,
目光看向跪倒在地的青年书生,
“你信了?”
青年书生点点头,扯开胸前衣襟,上面仍然有伤痕,
“若不是干爹为我换上一颗玲珑心肠,此时还是浑浑噩噩。”
而此时的中年武将恭敬道:“还请道长宽恕我父子,高抬贵手。”
李言初冷冷道:“就凭你的道行,也能给人换心,不过是将你一道残念放在这书生身上,影响他的心神罢了。”
“一道残念太过微弱,便想夺舍生人也是不能,便想用这邪术一步步让书生沉沦,相信自己换心,便于夺舍,如此行径,还敢让贫道放了你!”
李言初话音落下,中年武将神色大变,
李言初也不再跟他废话,抬手从这青年书生身上抓出一道魂魄,
看模样与庙中的武将一模一样。
青年出书生的眼神,从方才的灵动,恍惚了一下,变得朴实了起来,
他本来也不是浑浑噩噩,资质虽然较为愚钝,可是性情忠厚,与人无争。
那中年武将眼神大变,知道被这年轻道人看透了根脚,当即化作一道青烟遁走,
李言初挥手法力笼罩山神庙庙,无处可逃,
“仙长饶命!”
中年武将惊恐的说道,
“谋人性命,夺人肉身,还要毁人名节,还得让贫道饶你。”
李言初语气冰冷,直接捏碎这中年武将的魂魄,
青年书生惊魂未定,
李言初将他扶了起来,温和的说道:“这位兄台,不用怕,贫道特意为除魔而来,这山神意图夺你肉身,已被贫道斩了。”
青年书生心有余悸:“多谢,多谢道长!”
他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此时他的眼神清澈许多,
李言初点点头,神识刹那间扫过整个魏城山林中的土地山神庙,
没有发现这些庙宇中有什么残留,只是却发现,有几间庙宇中的山神土地被人割下头颅,
“春秋林的手都已经伸到了魏城!”李言初皱了皱眉。
他打算跟书生返回魏城,
这书生见李言初救下自己性命,诚恳的说道:“在下宁才尘,不知道道长如何称呼?”
宁采臣……李言初转身看了他一眼,嘴角抽了一下:“小道青云观李言初。”
“宁兄,你的名字是哪几个字?”
“才华的才,尘土的尘。”
“小道有一言,说出来,又怕交浅言深。”
“道长还请直言。”
“兄台,还是换个名字吧,这个名字……容易招鬼。”
“啊!”
………………
回到魏城之后,
李言初无心下棋,主要是马都被老道士给偷走,再下下去也是输,
想到春秋林专门炼化神像头颅,抓捕山水神明,李言初不由得眉头皱了皱,
阴阳二气瓶将那盘山娘娘魂魄打碎,已经化成纯净的香火之气与山精,
他干脆入定神游太虚,准备将这香火之气交于翠花,将山晶交于云娘,
正好入定神游万里,强化阳神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