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轻柔的风拨动窗纱,拂过淡金色长发。
如此优雅的环境,正适合阅读纸质书籍。
病榻边,麦克米兰公司的企业战士——西格德莉法看得全情投入,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激情燃烧的年月。
她太过专注了,以至于窗台上落了只珍贵的蓝宝石金刚鹦鹉,都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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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我参加了毕业典礼,结束高中生涯,就算是成年了。
毕业生代表是成绩第一的棒小伙儿,他是农民的儿子,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租来的破西装,紧张地念着演讲稿。
这小子人缘很好,是个热心肠,就连那些哥特少女和混帮派的问题少年都给他鼓掌。
能在教学设施落后的社区高中,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保持成绩优秀,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好吧,顺带也夸一下自己,我是第二名。
演讲结束,毕业舞会开始了,同学们欢呼起来,选择自己心仪的舞伴,女同学像躲避瘟疫似的,对我敬而远之。
虽然早就预想到了,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有些伤心。
小道奇斯安慰我,他说没必要因为那些庸俗的女人失落,
以后进入社会,漂亮娘们儿要多少有多少。
这小子说话粗俗,是个浑身刺青的街头混混,但哥们儿义气方面,真是没的说。
兄弟们怕我孤独,我倒是无所谓,劝他们去跳舞,看着朋友们拉着心仪的女生步入舞池,心情有些复杂,替他们高兴,又有些羡慕。
不知是哪位天才发明的毕业舞会这种风俗,无论此人是何居心,此举的确有效地提高了本地的生育率。
舞蹈场地里散发着浓厚的荷尔蒙气息,毫无疑问,今晚将有不少年轻人做出疯狂的事。
我安慰自己,跳个舞而已,没啥意思,既然女生们不爱搭理我,那我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不就得了。
这不怪女生们,人们总是以貌取人,我这种满脸伤痕的丑八怪,就该自觉远离舞池。
毕竟,一个照镜子都能把自己吓到的人,总该有些自知之明。
我蜷缩在角落的桌边,享用着免费供给的点心饮料,趁别人不注意,拿了些装在塑料兜里,妹妹她一定会喜欢的,
当年被疯狗袭击之后,贝斯就变得特别容易胆小心慌,
都怪我这个哥哥不称职,没有保护好她。
就这样,舞会结束了,情侣都在拥抱,到头来,只有几个铁哥们儿跟我道别。
我拿着毕业证,形单影只,没有选择回家,
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捡起根烟屁股抽了起来,看着路人对我的脸指指点点。
我成绩不错,被新俄亥俄洲立大学录取,可高昂的学费把我拦在象牙塔外,不能为了自己的前途连累家人。
我打算撒个善意的谎言,说自己考砸了,免得她们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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