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灭周道:“当今皇帝雄才大略,岂是汉献帝所能比拟?你心胸气量如此之小,妄自揣度皇帝,难怪你到现在还只是个芝麻小官!”
县令无言以对。
但他心里不服:你懂什么?难道相信皇帝就能升官发财?这世界上要有这种好事岂不是人人都能升官发财了?
刘灭周知他不信,不管他想什么,淡淡的问道:“那个亭长在哪?”
县令道:“他在镇子东头,那处最镇里最豪华的宅子就是他家!不过你们若是去的话,最好多带些人手!他庄院里打手很多!”
刘灭周道:“很多是多少?一百人?二百人?”
县令连忙摇头带双手比划,“没那么多!估计七八十人得差不多了!”
刘灭周皱眉道:“一个亭长,家里养了七八十个壮汉,这正常吗?”
县令见刘灭周一脸怒气,心中一紧,“不正常!”
刘灭周道:“你月俸多少?”
县令道:“实在不好意思说,低时十二贯,高时十五贯,粟禄二石至四石。好在还有十顷至二十顷职田,温饱不成问题!”
刘灭周道:“你一个县令才挣这些钱,他一个亭长居然养得起八十个壮汉?现在一个打手的薪水恐怕也不比你这个县太爷少吧?当然了,你要是贪赃枉法,那就两说了。一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
县令脸色一变!
他连忙摇头摆手:“我可没有犯法!”
刘灭周道:“我相信。你若随波逐流,也不至于这么惨!”
县令的住处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
刘灭周道:“你夫人呢?”
县令道:“在老家,没敢让她来。我在这儿再呆一年就可以调任其他地方了。到时候再让她和我一起。”
刘灭周深表同情。
一个人做官做到这种地步也够可以了。居然不敢让老婆和自己住在一起。
刘灭周临走前说道:“对了,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县令道:“在下云胡。”
刘灭周停住身形没有回头,淡淡的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县令云胡眼睛一亮,抱拳躬身道:“正是云胡不喜的云胡。”
刘灭周道:“明日持心如衡,以理为平!哪里有正义,哪里就是圣地!云胡不喜?”
县令云胡一怔。
什么意思?
刘灭周却已消失在茫茫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