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生回头看向他,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出了事,有多快跑多快,此乃山泽的宗旨,勿忘,在这里谁都可以死,但有些人不能死。”
梁良忽而挠头,臭着脸说道:“我真是搞不懂,却也懒得想了,就按你说的办,哪怕你快被人打死,我逃跑的时候也不会回头。”
李浮生笑道:“多谢。”
梁良低眸说道:“接下来呢?”
李浮生提剑,“杀个痛快。”
......
相隔两条街的地方。
梅宗际护着陈符荼,百里袖殿后。
周围是骁菓军的一队甲士。
“上次来,没有仔细逛过,今日一瞧,这乌啼城还真不小。”
陈符荼笑着。
梅宗际说道:“殿下,我们还是尽快送您离开的好,无论打成什么样,殿下不可以身犯险。”
陈符荼想着此前国师赐予他神性的事,摇头说道:“我现在身心很放松。”
他是不能与人动手,免得尚未相融的神性不稳,反受其害,但正常情况下,相比以前那个病秧子的模样,确实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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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宗际劝阻道:“现在乌啼城里以及城外,各处混战,那位副城主仍未露面,虽然并非长他人志气,但确实很危险。”
陈符荼道:“你说的有理,只是未必非得离开,稍微躲着点人走,我更想弄清楚,乌啼城主的人是否真的与副城主决裂,哪怕他们尽力帮忙开了城门,却难以彻底放心。”
百里袖回眸不解道:“开城门的人当着我们的面,被一名为张瑶的女子所杀,若是有假,拿命来演,是不是太狠了些?何况眼下混战,三方皆有死伤,说不过去啊。”
陈符荼说道:“那得看叶副城主究竟想要什么了,只要够狠,为达目的,先杀一些自己人,又有何妨,自己不够狠,莫觉得别人也不会那么狠。”
梅宗际则看了眼百里袖。
百里袖很年轻。
也颇显单纯。
当然,这是相对来说。
如果副城主的最终目的足够大,漫说演戏弄死一些自己人,毁掉乌啼城又有何妨?
是否够狠,只看结果值不值得。
但不可否认的是,演戏演到这种程度,确实很难让人觉得是在演。
因为的的确确,死的并非一两个人。
乌啼城的副城主能是为了什么,可以做到这个份上?
梅宗际想不通。
最有可能的就是让他们相信,然后借着城主的人再行背刺,把他们一举包圆。
但要让他们彻彻底底相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这些事,并非现在梅宗际主要考虑的。
他得保障陈符荼的安全。
相比之下,其余都是次要的。
尤其在要躲人的情况下,陈符荼直接让骁菓军的一队甲士撤走了,在混乱的局面下,只他们三人,确实更容易行动,也让梅宗际的防备心更重。
而乌啼城的另一边。
褚春秋、裴皆然以及顾老在一块。
顾老在中间,褚春秋和裴皆然在两侧。
顾老当然不年轻,看着也不年轻。
哪怕他是一位澡雪巅峰的大修士。
因降妖除魔落得隐疾,衰老很快。
用老态龙钟来形容最恰当不过。
但也不至于到行动不便的程度。
他眼皮耷拉着,负手慢行。
街道两侧以及身前身后,是乌啼城修士厮杀的场面。
而后者分为两拨人,一是乌啼城主的人,一是副城主的人。
他们两拨杀的很是惨烈。
互相皆有死伤。
其中又以澡雪境修士的搏杀为最。
两侧房屋顷刻毁于一旦。
街面炸裂,碎石纷飞。
他们所过之处,皆被夷为平地。
不论地上或天上,到处都是厮杀的身影。
电闪雷鸣,气浪呼啸,打得可谓是天崩地裂。
哪有半点虚假?
裴皆然皱着眉头没说话。
顾老行走间,周遭战况皆未影响到他。
显得闲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