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新死了亲弟弟,徐锐怜惜他,本给了半月休假。奈何此人恪尽职守,素来皆以大局为重。他知主家身旁正缺心腹,死活不受假期,昨儿给兄弟烧了一夜纸钱后,便立刻前来报到。
“主家,彭队长和徐骑督兵分两路,已将众罪官之府邸连夜查抄。”
“现抄得现银九千七百八十四两,房屋地契八百余封。”
“除此之外,还有文玩古画、玛瑙玉器、金制器皿若干,具体价值还当由专人前去评估。但其价值……预测最少不会低于一万两白银!”
此话入耳,徐锐眉头就是抽了抽。
真就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这赃款……比他预想的多了太多!
自己以超高规格抚恤全军,可就是自己这道再加上郡府的那道,两道加在一起也还不到一万两。
本以为此番查抄,抄出来的赃款最多平掉抚恤,可谁能想到,那巨额抚恤竟连一半赃款都没达到!
清昌不是小县,但极其贫穷,能在此处搜刮出这么多钱财……可想众县官有多贪婪,有多不择手段!
“把账目做好,抄家的人,我会单独予以重赏!但谁要敢对赃款下手,也莫怪本官手下无情!”
虽说前去查抄的人,都是自己最忠诚的部下,但徐锐也还是出言警告。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面对近在咫尺的巨额财富,没有人会不心动。但有人虽心动却能强行克制下来,有人却不能。
“诺!”
徐安立刻记下此令,同时打开下一封奏报,看着说道:“邬头领和徐都头那边一切顺利。看了您的委任状,众佐吏心知大局已定,更是知无不言,争先举报!他们只求能将功补过减少惩罚,如今第一批认罪书已快装订完成,预计下午就能送到县衙这边。”
“好,叫邬鸿他们好生审问,绝不可遗漏半点。对了,再问问众佐吏……他们的上官可有与哪些势力暗连?若有书信来往,就统统搜来!”
“诺!”
“军营那边一切尚好,邵都头传信而来,说有县军兵士感恩主家厚德,愿招亲朋好友前来当兵……”
“善。”
“城中众县豪乡绅携礼而来……”
“统统收下,今夜组筵,请他们前来赴筵罢!”
……
才刚刚入主县城,各种事务便是一件连着一件。处理起来,也远比徐锐预想中更为消耗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