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郝德海继续道:
“其余类型的县豪也都差不多,他们大多都有产业都有店铺,垄断了清昌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有的小民做生意实惠,于是回头客络绎不绝,将自家小店打理的红红火火……地主强买其店若是不成,就通知土匪……”
“直接把人杀了就是。”
“店能收来就收来继续赚钱,收不来也铲除了竞争对手。”
“此番前来赴筵的乡绅县豪,就大多都喊土匪做过这一类的事情。”
一席话传入耳中,徐锐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没想到这会留下郝德海,竟还有意外收获。
原本他只是确信众乡绅肯定与土匪有勾结,却没想人家哪是勾结,这直接就是勾肩搭背!
妈的,真是一帮禽兽!相比土匪,这帮县豪甚至更恶!
只是即便知晓这些,自己暂且也只能按原计划行事。
饭要一口口吃,乡绅阶级,现在确实还动不了。
“那你呢?你跟土匪如何?”
“我?我就交点保护费。”
耸耸肩,郝德海道:“我郝家已经近百年来没收过新的田产了,这点大人可以去查……讲真,种田能赚几个钱?与其费尽心思从苦哈哈身上攥点油出来,不如把精力放别处。”
“我郝家只走商,没有其余产业,也就用不上匪寇。”
郝德海豪爽一笑,当真是落落大方毫无畏惧。
他家只经商,一不开店二不买田,跟民间完全没有冲突点,自然就用不上什么土匪。甚至对逐利的商贾而言他还希望百姓过得好点,毕竟只有民间富庶了,才有消费力来购买商品。
某种角度来讲,郝德海反而是整个清昌最支持徐锐剿匪的县豪。
甚至他还希望徐锐能一锅把其余县豪都给端了,他这类新锐派的县豪,本就与传统派的乡绅水火不容。
不过深知一口气吃不成胖子,郝德海还是道:“小人希望大人能将匪寇尽数剿灭,这不仅是为了我家商行不必再交高昂的过路费,也是由衷的悲哀民生之艰!不过还请大人不要操之过急,那些乡绅是可恶,但现在动不得。”
“嗯,本官知得。”
“在此事上,我说是既往不咎,那就真是既往不咎。”
徐锐颔首,他知晓其中利害。
就目前而言,只谈剿匪,已经不再是什么难事,关键就在于与匪寇勾结太深的地方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