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部分都是通过他的关系,这不是我推卸责任,我自己的姑娘,都是普通的办事员,哎,人呐,活了这一辈子,也就最后这时候犯了这个糊涂!”
“开始拿几千块的时候,我睡觉都不安稳,藏在床脚下面,我一晚上都得醒来好多次,梦里也是被抓时的场景,昨晚下定决心后,我反而,反而睡了个好觉。”
苦笑了一下,如释重负的江海涛把自己安排的几个名字,标识了一下,剩下的,可都是李怀德的事儿了。
他不敢赌,李怀德会不会把所有问题都扔到他头上,因为人家有跟脚,有背景,这次如果不是事情闹得太大,他压根也不会来自首。
正因为太大,他真的担不住,调查组有的人在厂医院没救过来,就代表着这事儿没法善了,体面一点,至少不会牵扯到家里,这事情有他的原因,但不多,始作俑者,并不是他。
这也是一个做父亲的,最后能为家里做的事情。
当从审讯室出来的那一刻,江海涛的手上,已经戴上了手铐,然而他的表情却轻松了很多。
轧钢厂在出现了前面的事情后,表面上虽然平静了下来,该干嘛干嘛,但谁都知道,暗潮在底下不断的涌动。
保卫科楼下,其实有各科室派出的各种眼线,比如画板报的,比如在车间门口抽烟的,时时刻刻注意着,看着下一个被带走的是谁。
当看到江处长走进去后,戴上手铐被吉普车送走的时候,那叫一个哗然。
板报也不画了,烟也不抽了,各个脸色一变,都着急忙慌的去通风报信去了,这对很多人来说,那真的是重重的一击,堤坝一旦出现裂痕,就意味着,离溃堤不远了。
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认证,物证,口供之后,老魏这才走回了办公室中,拿起了电话机。
数分钟后,老严带着部分保卫干事,上了吉普车,出了轧钢厂后直接远去,老魏这边,则是亲自带人,去了厂医院。
躺在病床上,数日没怎么吃东西的李怀德,面色十分苍白虚弱,看东西,视线还是比较模糊,这是爆炸冲击波所带来的后遗症,头晕目眩下,思考事情都比较吃力,更别说吃东西了。
走廊上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随着单人病房的房门被推开,老魏带人走了进去。
“李怀德,你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