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轮回宫主面前，神色迟疑。

“想一想小卫你就应该知道，这不是坏事，反而是你更加强大的关键，你所经历的难受阶段，只是一个过程，权柄是权柄，生命和支配确实不同，但说到底，你们就是一个人。”

李天澜声音温和。

他说的小卫，是无情，无忧，无虑，或者叫自由，真相，如果的合体。

再具体一点的话，李天澜自己就是一个例子。

权柄确实是独一无二的，不同的权柄就是不同的个体。

但掌握着三种权柄的李天澜，如今却还是一个个体，他变成三种权限后，又用这三种权限打造了卫王，同样也是一个个体，这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

只是李天澜现在关于这方面的记忆残缺严重，他只是确定，同阵营的权柄，是可以融合的。

生命和支配也是可以融合的，如今会让她们觉得不舒服的相互影响，是一种极为难得的羁绊，这是一个注定的过程。

两个秦微白到最后总归和合为一体，也可以再次变成两个，到时候用什么样的状态存在，就看她的选择了。

秦微白还是有些不情愿，站在原地磨磨唧唧。

“快点！”

李天澜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秦微白不让轮回宫主醒过来，李天澜也没有办法，谎言权限再怎么全能，也没办法绕开支配的权柄，绕不开支配，他就没办法接触轮回宫主的意识，连欺骗对象都没有，他倒是可以欺骗轮回宫主的身体和大脑让她清醒过来，但那种清醒，只会让轮回宫主体内多出一个新的空白意识，不会是轮回宫主本人。

李天澜摇摇头，看着脸色猛然涨红，似乎想要伸手去捂又生生止住动作的秦微白，忍不住笑了笑，仔细回想，从在这个时空认识秦微白以来，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不听话，感觉还挺奇特的。

“你就知道欺负我。”

秦微白咬了咬牙，一方面是疼的，另一方面是委屈，她的声音有些赌气：“你要她是吧，给你，都给你好了，她醒了我就去睡觉，反正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无形的精神波动在她说话的同时已经释放出来，直接进入了轮回宫主的意识深处。

就像是其他权限不可能理解谎言权限制造的虚无空间一样，精神权限同样可以一瞬间到达其他权限理解不了的意识深处。

那是一片只有精神权限可以接触的‘空间’。

而此时这片意识空间里，‘如果’的力量在不断波动着，死死的封印着生命的本能，属于轮回宫主的意识，则是被支配的力量封锁了。

而此时随着秦微白的精神波动，封锁着轮回宫主意识的支配力量开始不断消散，越来越少，轮回宫主的意识也开始从沉寂变得活跃。

支配释放了生命的意识。

办公室的沙发上，轮回宫主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即将苏醒。

刹那之间，一片无比恐怖的生命力陡然从轮回宫主身上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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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加掩饰的恶意与憎恨随着生命力的爆发不断汹涌，距离最近的李天澜身体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始异变。

这是生命的本能在轮回宫主意识中留下的，试图极限翻盘的力量，随着支配力量的消散，恐怖的生命力直接爆发出来。

李天澜眯了眯眼睛。

他的双眼之中陡然闪过了一道锐利之极的锋芒。

下一秒，不断影响着李天澜身体的生命力突兀的平和下来，然后迅速消失。

随着生命力涌动的那种恶意也在飞快的消散。

说是消散其实并不合适。

确切地说...

生命权柄在轮回宫主意识里留下的恶意和生命力，全部都跟生命权柄脱离了联系。

它们自由了。

李天澜根本就没有在意生命本能最后留下的一点小手段，目光紧紧的盯着轮回宫主，眼睛一眨不眨。

沉睡中的轮回宫主无意识的发出了声音，她的身体动了动，有些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没有之前的漠然，也没有李天澜记忆中的清冷，她的意识与这个世界似乎脱离了太久，所以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全部都是恍惚和茫然。

她的眼神缓缓移动着，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秦微白。

轮回宫主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视线继续移动，看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李天澜。

李天澜也在看着她，眼神里全是难以形容的复杂。

轮回宫主恍惚的眼眸中一点点变化，清晰的浮现出了一丝慌乱。

这一抹慌乱在她的瞳孔中变得越来越明显，可她实在是太久太久没有看到李天澜了，所以尽管内心的情绪正在剧烈的翻涌着，可她却舍不得把视线从李天澜身上移开半点。

李天澜叹了口气，主动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轮回宫主安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的看着。

各种情绪在她的眼睛里不断翻涌着，足足过了半分钟，她才突然闭上了眼睛，默默的调整了下姿势，然后...

假装自己又睡了过去。

假装...

李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