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水桶被踢了一脚,咚咙、咚咙的滚,声音引起了正屋的何氏注意。
“谁啊?谁在院子里?”正屋的油灯亮了,何氏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陆建川跟顾云喜像是做贼一样心虚,要知道,陆建川挨了顾老太一棍子的事情,可没有跟家里人说过。
“娘,是我,我打点水洗手。”陆建川回应道。好一会,正屋这才没了灯光。
两个呼了一口气,真是不知道,陆建川到底怎么想的,挨打的事非要瞒着家里人,难道,是担心她会被何氏数落?
想到这,顾云喜猛地摇了摇头,何氏把她当家人一般,数落她?不能够啊。
陆建川用葫芦做的水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帮顾云喜一边倒水,一边让她洗手。
洗完手后,顾云喜走前面,陆建川走后头,两人这才一前一后地走回屋里。
“我熄灯了。”
“好。”两人躺了下来,顾云喜对陆建川却没有一丝其他想法。
此时的她回想着白天的事情,那一盒药膏一两银子的价格,真的是刺激到她了。
这个时代,药草值钱,自己现在虽说靠着画花样子,每个月也能有几两银子的进项,这已经比很多人家都好多了。
但是陆家太穷了,连洗澡的浴室都没有,屋内的墙壁也是漏风的,屋顶的茅草黑乎乎,早已看不出最初的颜色了。
现在都初秋了,田里的稻谷快要收割了,陆家那两亩水田里,可都是一家子的口粮。
唉!现在迫切需要挣钱,有钱才能顿顿吃肉,才能让陆家起新房,才能有浴室,洗澡也不用担心外头有人了。
要是自己能从哪里,弄些药草苗回来就好了,万一试试,真的能种起来呢?
顾云喜叹了一口气,实在是太困了,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