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却带着极其浑浊不透的痰音。娴宁再不肯开口,只是急切切地看了眼画扇。
画扇会意,赶忙上前扶住娴宁,用力一托,才把娴宁扶了起来。
娴宁一站起来,就觉得脚步虚浮,恨不得整个人都靠在画扇身上。
她顾不得和众位太太行礼,只是有些慌乱地稍稍点头,便带着画扇退了下去。
刚出月亮门,娴宁整个人就虚透了,整个人的重量就压在了画扇的身上。她再也支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整个人摇摇欲坠,用尽力气,才挤出来两个字:“...快走!”
方才的插曲让明初也回了头,见状,小声和婉初嘀咕:“呵...前几日走水的时候,母亲还是好好的呢。”
婉初看了一眼明初,就见明初眼中闪着别有兴味的光。
婉初莞尔一笑:“母亲日夜操劳,难免会疲累。”
明初打量了一眼婉初,冷笑一声:“你倒是谨慎。”便不再开口,扭过头看起了戏来。
婉初垂眸,明初这些日子倒是像换了个人一样。不再日日奉承在大太太跟前。
先前娴宁火烧芙蓉榭,自己遗失徐公子的绢帕时,明初又帮过自己两次。这在婉初刚入府时,是想都不敢想的。
不过,就连明初都能看明白的事儿,难道那些当家的官太太们看不出来?
大太太不过是给娴宁找了个回去休息的理由罢了。
娴宁这样的身子骨,落在众人眼中,还不知会如何作想。
真真‘聪明反被聪明误’。
果然,没过多久,画扇捧着一小盒子川贝镇咳露,急匆匆地回来了。
众人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画扇身后,又瞧了瞧月亮门外,空空荡荡,再无娴宁的身影。
众位太太收回探究的眼神,笃定地笑起来,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