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已无他的容身之处,养父陈谌的恩情,只得来世再报了。
陈庆之的身体自幼年时便羸弱不堪,倒也不生病,只是单纯的体弱,行不到二里地,就得找一巨石靠着歇息。颍川到许昌不过六七十里的功夫,陈庆之走了两三个时辰都还未行到一半。
“哐当,哐当,哐当。”
陈庆之只听到身后一阵响,一队商队跟了上来,驾车的那人生得阔脸方腮,?眼鲜耳大,?貌丑形粗,宛如鬼差一般,十分吓人。
这队商队正是举家迁徙前往许昌的扑天雕李应,这驾车之人则是跟随李应一起入世的鬼脸儿杜兴。
陈庆之也顾不得杜兴相貌吓人,再说这光天化日之下又哪来的鬼差,立刻起身站在路中间,想要拦下马车,看是否能搭个顺风车。
那杜兴看一文弱书生从旁边道路旁窜了出来,横在道路上,只得放慢速度,将车停在了陈庆之身前一丈远。
“哎,我说你这书呆子,何故挡我等去路?还不快快让出道来!”
杜兴瞪着个铜铃眼睛,催促陈庆之赶紧让开。
“怎么了,杜兴?”
见马车停了下来,一七尺汉子从车驾内探出头来,以为出了什么变故,那汉子生的虎头鹰眼,气势逼人。
“在下颍川陈庆之,欲投许昌董卓公,只是鄙人身弱,若是顺路,两位官人可否载我一程?”
“呵呵,平常人见了我这仆人样貌,早就吓得魂都丢了。你这书生倒是胆大,某叫李应,江湖上唤作扑天雕,正好顺路,上来吧,书生!”
李应见陈庆之虽然生得瘦弱,但衣着华服且谈吐得体,猜想是哪家的士子与家中闹了矛盾,反正顺路,就载他一程,结个善缘。
陈庆之谢过李应,正想登上车驾,旁边窄道之中,杀出两人,都骑着黄骡子马,浑身衣物残破不堪。
“奶奶的,终于快到许昌了,正好截些客商,混些油水。”
黄脸的汉子提着两柄板斧气喘吁吁。另一人则是提着个铁枪歪着个脖子在看商队的长度以及护卫人数。
一见将近二十辆车的商队却只有二三十人护卫,一下子就放心了。
孟良,焦赞二人原本在徐州附近做些无本的买卖,手下也有个三五百人的队伍,日子过得也算滋润,只是有一日看上了一小白脸将军的战马,本想占个便宜,没想到那小白脸下手是真黑啊,看着白白嫩嫩,一手出神入化的枪法瞬杀了自己几十个兄弟。
自己与孟良合力攻那小白脸,又战他不过,只得先跑了。可怜自己剩下那些兄弟被追上来的一队白马骑兵杀完了。
二人路上一合计,没了去处,索性投那董卓去得了。早听说他用人不问出处,兄弟俩又有些武艺,一拍即合就上路了,行了小半月,堪堪来到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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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打,打劫!”孟良还没缓过来,说话还有些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