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她自己的额头上流下,滴在蔡卓的眉毛上。
蔡卓大为过意不去,喃喃地说:“姑娘,你……”
冯瑾笑眯眯地起身,说:“蔡伯伯,注意安全,但也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蔡卓惊讶地发现,她宁可拼着受伤来保护他,也没有开口让他使用金黄粱。
冯瑾扭头望着天上的战斗,说:“别担心,都在计划之中。”
蔡卓一阵尴尬,起身缓步后退,他仍然想不到凭着这样蚊子一般的攻击,如果不依赖金黄粱,能怎样给那个强大的敌人造成有效伤害。
但是看到奋力厮杀的净草、李木紫,看到冯瑾那专注仰望的侧脸,蔡卓忽然意识到,此前的金黄粱也是这样争取来的。
这不是一支碾压无敌的小队,但是他们擅长拼命,有条理、有计划地拼命。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子女。他的女儿与儿子,也大约是这个年纪。
他想要花大钱把子女送到鹤伴园去拜师,原本是想要让子女成为方道陵那样在凡间受到知府大人供奉,有丰厚的物质享受,获得尊敬,太平度过一生。
现在他有了不同的想法,他更希望子女成为像这样眯眯眼小姑娘一样的人,像眼前这样勇敢而豪快的年轻人一样的人。
他自己年轻时也曾是这样的人。
净草渐渐地把元英光引向低处,仿佛是渐渐被元英光逼到了山峰下面的岩壁上。
眼看己方落入下风,蔡卓不由得悄悄把金黄粱从袖口的储物袋里掏出,握在手中。
虽然没有人叫他使用金黄粱,但是他感到自己忍不住要去出手使用它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像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一样,保护这些年轻人。
突然,净草闪身让开,露出了站在背后的钱飞。
钱飞把头发拢到头顶,又把蒙面的黑布面罩拉到下巴,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