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米尔扎叛乱了,他在左翼公开要求我军投降,并肆意攻击任何我军部队。”
忽辛·拜哈拉转过头来,脸上的震惊和愤怒溢出,溅射到了前来报告的传令官,让他不禁抖了抖。
“是哪个米尔扎?巴迪·匝曼还是谁?”
“正是您的长子。”
忽辛·拜哈拉愤怒了摇了摇头,他没想到与自己和解的长子竟然里通外国,再次反叛,做着如此卑贱、令人作呕的勾当,他顿时感到头脑有些晕眩,但还是撑了下来,从后卫中抽调部队增援。
巴迪·匝曼的反叛并不顺利,古列干尼骑兵并无投降之意,他们多是溃败暂时离开战场而非投降甚至倒戈。忽辛·拜哈拉此前在各营巡视时还特地向军官和士兵们宣传红头对战俘所犯下的累累暴行以坚定他们的战斗意志。
而且他还没有和易卜拉欣沟通的战场通讯手段,红头们并不知道他已经倒戈,只是在混战中无差别攻击任何没有带着红帽的人,他的亲卫队甚至因为遭受红头的攻击而损失过半。
最终,他的坐骑被步战的红头杀死,亲兵们上前保护,在激烈的交战中尽数战死,巴迪·匝曼也被拖入阵中,乱刀砍死。
不过忽辛·拜哈拉暂时无从得知这一喜讯,他的注意力现在都放在了中军。
得到了增援的两翼和红头战了个僵持,易卜拉欣不打算与忽辛·拜哈拉比拼血条,在他的命令下,红头们摆脱和古列干尼骑兵之间的绞肉,返回到出发阵地。被打残的古列干尼骑兵们不敢,也无力追击。
伴随着军鼓打出来的节奏,所有骑兵按照命令全部分为两列,组成两个庞大的楔形阵以进攻古列干尼军的两翼,原本充当后卫的持弓者和格鲁吉亚骑兵现在则充当矛头,他们组成大楔形阵的尖端,负责撕开古列干尼军的阵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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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庞大的楔形阵缓缓提速,逼近古列干尼军的两翼,忽辛·拜哈拉察觉到了萨法维军的动向,他震惊于易卜拉欣的胆大和自大。为了补充损失,他将后卫和中军的所有骑兵都增援给两翼,仅留步兵和亲兵屹立在大旗之下。
面对来势汹汹的萨法维军,古列干尼骑兵们再次鼓起勇气,上前迎敌。红头们在临接敌前还射出一波箭矢,希望能够伤几个古列干尼骑兵,打乱他们的军阵。
两翼的古列干尼骑兵被冲垮了,他们的阵列在对冲之中彻底解体,普什图人、蒙兀儿人和土库曼人四散奔逃,离开了战场,仅有少数选择逃回埃米尔的军旗之下。
忽辛·拜哈拉的两翼被剪除,易卜拉欣顺理成章地将接下来的焦点放在古列干尼的中军上。中军的步兵在双方骑兵交战时曾用弓弩为友军提供支援,为红头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几乎完全由步兵组成的中军看上去脆弱得可怜,围在最外面的是手持大盾和短矛的步兵,但他们的数目和纵深不足以让他们抵挡红头们的全力冲击。尽管中军被部署在一处高地上。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军阵会被毫无疑问地冲破时,不少红头在距离步兵们还有段距离时被摔下战马。被铁蒺藜杀伤的骑兵们又严重阻碍了仍在冲锋的同袍们,一时间,萨法维军的军阵陷入了混乱,原本强而有力,足以碾碎一切的冲击力如同被刺漏的气球内的空气一般。
趁着敌骑如计划般陷入混乱,步兵们没有呆立原地,而是迅速冲上去,用短矛和弯刀攻击红头们,而藏在后方的弓箭手也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尽可能多地发射箭矢杀伤红头。
没有后撤,在易卜拉欣的坚持下,萨法维军坚持进攻,在突如其来的逆风中和古列干尼的步兵们对顶角力,拥有良好装备和素质的持弓者们担起了进攻的核心,红头们干脆下马步战,一手持盾,一手持弯刀或是骨朵猛攻,杀得古列干尼步兵们节节败退。
但在这些步兵之后则是用拒马、栅栏和大车组成的防线,忽辛·拜哈拉将所有人手都用于加强这道防线,红头们无法在短时间内突破。
残余的古列干尼军就依赖这道防线坚持到溃逃的古列干尼骑兵重整旗鼓,返回战场。战了半天,士卒们都疲惫不堪,易卜拉欣只好下令红头们带回同袍们的尸体撤退,等明日再战。忽辛·拜哈拉见敌人退去,也长出一口气,和贵族们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