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儿,哀家怎么可能不在意你。”
“你,你可是哀家唯一的儿子啊!”
太后言辞恳切,一番话说完,触动往昔心事,那张美丽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漆黑浓密的长睫颤动,沈燃蓦地笑了一声。
他缓缓道:“原来母后也知道,你真正在意的,只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而并不是朕。”
太后怔住了。她眼中疑惑与不解之色如潮翻涌:“燃儿,你这是何意?”
“你不就是哀家唯一的儿子?”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母后在意的,是唯一的儿子,可以帮你稳固地位和恩宠的儿子,至于这个儿子到底是我,还是其他人,恐怕也是无关紧要的吧。”
太后满面震惊:“燃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哀家?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哀家十月怀胎的艰辛,还有这么多年来为你殚精竭虑的艰辛,难道你就真的半点也不肯理解,不能体谅吗?难道,难道你……你当真就如此没有良心吗!?”
太后一开始还能勉强克制,到最后却几乎声泪俱下。
她必须要紧紧扶住桌案才能勉强站稳身形:“定然是贱人教坏了你!”
“贱人?”
沈燃缓缓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他眼中闪过一丝刀锋般的冷冽,语气却异常平静:“母后如今已然贵为太后,自当为天下人之表率,这两个字最好还是不要常常挂在嘴边的好。”
“虽然您自己痛快,却难免会让人质疑我大周臣民都是如此没有教养,只会逞口舌之利,所以才只能向人割地赔款纳贡,不是送皇子为质子,就是送公主和亲。”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