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念如此痛快,对方勾了勾唇,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殿门一寸寸合拢。
彻底关上的时候,薛念微微垂眸,展开了握在左手的纸团。
那是白清羽在临走之前留下来的。
纸上的画以彩墨绘成,栩栩如生。
或许是画师的技艺实在太过精湛,看到这幅画的一瞬间,薛念忽然间觉得眼睛生疼。
画上画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
他身上只穿着很单薄的衣服,却戴着重枷跪在被大雪覆盖的皇城前。
周围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虽然只是一幅画,但薛念却可以非常清晰的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全都落在跪着的少年身上,他们的眼神完全没有半分友善,只是试图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来审判对方的一生。
这眼神可真是令人厌憎。
厌憎到薛念在某一刻感同身受,意识到万众瞩目竟然也能叫人觉得如此恶心。
嘴里吐出一种很常见的、绿色植物的名称,薛念三下五除二把画撕个粉碎,转身进了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