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看到势如破竹的大宋官兵,从三个方向,向他这里冲杀了过来,他仰天长叹道:“苍天不佑我方腊,九州万古如长夜!”
方腊看到了自己所部溃败的数万名义军,以及跟在他身边不到三百人的死士,他知道,以寡敌众,战则死。
逃,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方腊急忙一带缰绳,调转马头,他双腿夹牢战马,双手握紧朴刀,对其身边的近三百人骑兵,高喝一声道:“随朕撤退!”
“驾!”
方腊的战马,嘶鸣一声,奋起四蹄,飞奔而去。
保护方腊的骑兵,紧随其后。
此时,方腊所部的骑兵,也不管前方徒步溃逃的义军步兵了,遇到有挡路者,皆挥动手中兵器,进行斩杀,只为上万逃兵的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逃出大宋官军追杀的活路……
方腊所部溃逃的骑兵,马蹄践踏着他们义军的尸体,向南飞奔而去……
此时,西军左路军统制刘延庆,看到方腊及所部骑兵已经溃逃,立即对其子刘光世道:
“吾儿,速速带领五百骑,追杀那贼首方腊,若射杀或活捉贼首,此乃首功一件,足可光耀我刘家门楣,亦可让你在西北战场少拼死十年!”
骑在玉兰白龙驹战马上的刘光世,等的就是这个立首功的大好机会。
刘光世对其父为他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五百名骑兵精锐,高吼一声道:
“随吾冲杀向前,追上方腊溃部,活捉贼首方腊!本将定有重赏。冲啊!”
“驾!”
“驾……”
刘光世所部五百骑兵精锐,跟随着刘光世,纵马向前追去。
刘光世骑在玉兰白龙驹战马,并没有敢完全地放开马速。
毕竟,作为将门二代的刘光世,特别惜命。
若是他放开了胯下战马的速度,那么,他的这匹从西域弄来的玉兰白龙驹,其奔跑速度足可以是他手下那些骑兵战马速度的一点五倍左右。
刘光世在五百名骑兵精锐的保护之下,一边追击着溃逃的方腊所部骑兵,一边在战马上放箭,向前射杀……
其部遇到路途中有敢抵抗的匪军步兵,也都毫不留情地挥起马刀,斩杀干净……
“冲啊,杀啊!”
突然,刘光世听到不远处又起喊杀声。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是西军中的大将王渊,及其所领的四百余骑,落后于几十丈远之外,也向溃败的方腊所部骑兵,追击而来……
本来,王渊最初所领的骑兵是整整的五百骑,可是,在战场上先是跟方百花所部的大军厮杀,又负责进攻了方腊匪军的这个营盘……
即使方腊匪军战斗力差,两军交锋之中,王渊所部还是有所折损的。
其实,刘光世所部的五百骑兵,在对付方百花所部的匪军时,战死和负伤者也有一百多人,只不过是其父西军左路统制刘延庆在战场上,又临时给他的二儿子刘光世补充了骑兵,让刘光世率领五百骑兵精锐去追击方腊。
“冲啊,杀啊!”
西军右路统制杨惟忠,亲率上千骑,与刘光世所部几乎是并驾齐驱的数丈之外,沿着方腊匪军骑兵溃逃的路线,进行着追击……
骑在玉兰白龙驹战马上的刘光世,手提亮银长枪,看到今年四十八岁的杨惟忠,还如此亲帅所部骑兵追击着方腊,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心里骂道:
“杨惟忠,你这老匹夫!
你还要不要老脸了?
你身为西北军中的左路军统制,还要跟吾等年轻将领抢夺擒拿贼首方腊之功?!
老匹夫,厚颜无耻!
杨惟忠,何不学吾父坐镇后军指挥全局?
活捉首方腊之事,交于吾等年轻将领便好!”
可是,刘光世知道,自己心中虽有不愤,但也没有办法,这等捉拿贼首方腊的大功,谁都想得到。
何况,刘光世也清楚,正是西路军的左右两路,以及禁军王禀所部的骑兵,这三路大军合力追击着方腊匪军,才能让匪军见到宋军势大而不敢在此恋战,才向南飞奔而逃的。
刘光世自我安慰着,心中暗道:
“旁人参战,去追击方腊溃部,本将倒不太担心,到时多数亦是本将能活捉住方腊。
只要那个不畏生死的泼韩五,不来搅局,追击并活捉方腊者,便是吾刘光世也!”
思自此处,刘光世高喊道:
“吾部骑兵再快些,定要捉拿住贼首方腊。”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