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此前鹤卿从未想过顾长念会对她产生这种心思,有意无意的忽略掉了那些细节。
(既要疏远我,又要三番两次的救我,您到底在想什么想做什么,您到底还想如何折磨我?!)
再细想顾长念曾在情绪失控时说的话,大约,就是在那时起,顾长念的心底里的种子就已经开始发芽了。
但,何其可笑,让顾长念心底埋下这颗种子的原因,竟是因为原主强行绑在鹤卿身上的禁制。
原主若是知道自己给顾长念求来的保命符,反而促成了顾长念对鹤卿动心,也不知是个什么感受……
思及此处,鹤卿看向顾长念的眼神就淡了些,用十分无赖的口吻反问:“是我求你替我遮掩的么?我应该提醒过你吧,别对我抱有什么希望。早已给了你忠告,你自行做出的选择,也许感动了你自己,却感动不了我。”
“……”鹤卿冷漠的语气犹如一把钢刀直插进了顾长念的心脏,让他脸色煞白,身形微微晃动,好似经受了巨大的打击般,站都有些站不住了。
花池雨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可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毕竟,站在鹤卿仙师的立场上,这绝情的话,似乎并没有错。
同样脸色难看的还有亓官瑞,明明鹤卿说话的对象是顾长念,可他的心也好像被准确无误的扎中了,连刚刚想给鹤卿提出的一些建议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唯一没被影响到的,就只有还没开窍的乐清如了,做贼似的小心翼翼道:“那师父,您是真的决心要,叛离仙门了吗?”
鹤卿没有立刻作答,反而是抬起头望了那被如窗花一般的树冠隔开的苍穹半晌,定定地道:“于我而言,没有叛离的说法,我只忠于我自己。”
乐清如隐约觉得这话如同一个宣告,却又不知道鹤卿是在对谁说,她循着自家师父的视线仰起头看了半天,依然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