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把车开上高速,薛朗就睡死了过去,他似乎全然不在乎我这个已经几年都没碰过车的人,会把车开到哪里去。
云贵这边的路大多都在山上,三个多小时的山路开下来,我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下了高速,我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也不知道薛朗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在下了高速路口后,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车窗,看那样子,好像是想仅凭视线就给这车窗戳个窟窿。
“我说大哥,但凡你现在不是个三级残废,我都一定把你踹下车了,你这是给我干哪儿来了?!”
我看着周围全然陌生的环境,太阳穴突突跳的生疼。
可薛朗却只是晃动了一下那骨折的胳膊,我之前见过的那只金色的蝈蝈,就从他的手里爬了出来。
那蝈蝈在石膏上绕着画着圈,头上的两只触角一抖一抖的,我眼看着薛朗伸手在那蝈蝈的头上点了两下,终于是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睡了一路,醒了就跟这只蝈蝈眉来眼去的,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你都看不见,是吗?”
下了高速后,又是一段弯延曲折的山路,我迫切的需要什么东西来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高强度的长途驾驶已经让我的脚底板生疼了。
我尽可能的控制着车速,又瞄了一眼薛朗。
“咱们这到底要去哪?”
“你不是想知道有关老许家的那个案件的相关线索吗?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一定知道答案。”
我顺着导航又开了将近40分钟,终于在天黑前将车停到了一个道观的门口。
更准确的说是停在了山脚下。
我盯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楼梯,犹豫了良久,才终于问道,“你所说的答案,应该不是好算卦摇签看出来的吧?”
“那自然不是,反正现在已经到了,下车吧。”薛朗说着话先我一步下了车,而之前还在他手指上趴着的蛐蛐,这会已经不见了踪影。
薛朗在下车后就大步流星的往道馆里走,丝毫没有想要等我的意思。
为了避免跟丢,我只能在锁好车门后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我一路边走边爬,过于陡峭的台阶加上高海拔让我很难适应。
而我前面的薛朗却大步流星,一刻都没停的闷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