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哪有年年平安喜乐的事!生死兴亡便在旦夕之间,我倒是不惧。只心忧儿孙辈能否堪大任罢了。”
李项平苦笑了一声,不再去讨论这话题,取来布帛和墨笔,让李尺泾写下剑诀。
“我这剑诀才写了一道剑法,便叫做……”
李尺泾歪着头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那道月白色弧形的剑气,开口道:
“便叫月阙剑弧好了。”
言罢提笔,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张布帛,将运气路线,法力在剑身上的分布,出剑手法等通通记得详细,这才满意地收笔。
“待你去了那仙宗,我便将它篆抄在木简之上。”
李项平如获至宝地收好几张布帛,笑盈盈地道。
望望天色,已是又过了一个时辰,李尺泾教了李项平些符术要点,夜里同李木田谈了一夜,又用些法诀补品滋养了老人的身体,终于出发前往梨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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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霞光云船上坐了一刻钟,李尺泾心中犹记挂着家中诸事,师姐袁湍见他心不在焉,低声道:
“老人家身体怎么样?”
李尺泾这才想起自己是以探亲为名回的家,默默紧了紧腰间的细长青玉瓶,闷闷地道:
“还能吃得进饭,我替他调理了身子,应该还能再将就几年。”
袁湍低低叹了一声,只当是李尺泾心中难受,劝慰道:
“修士尚且难免生老病死,更何况凡人呢,最好少受点痛苦罢了。”
李尺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心中却在仔细考虑如何同司元白开口解释这太阴月华的来历。
“莫说湖中金秋要从宗内去求,单单是借出《月湖映秋诀》就须要师尊同意,这私练法诀绝计是无门了,还是要先同师尊通个气。”
想到这儿,李尺泾朝着袁湍笑了笑,轻声道:
“师姐,师尊可在青穗峰上?”
“喔,我收到了峰内的传信,师尊昨日便回了青穗峰,听闻你受了欺负,往元乌峰上丢了十二枚聚雨符,差点将元乌峰给淹了。”
袁湍噗嗤一笑,带着笑意回复道。
“啊?”
李尺泾顿时愣了愣,心中升起一阵感动来。
“最后闹得周围几峰的弟子纷纷跑来看热闹,还是元乌峰主亲自赔了罪,化去了那厚厚的云层。”
“真是劳烦师尊了。”
李尺泾苦笑一声,他倒不觉得受了委屈,倒是那邓求之在他这里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邓家是世家大族,李尺泾也生怕将对方得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