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女儿李景恬,李项平心中惴惴不安,如芒在背,在榻上修行时总是安不下心,数次入定未果,李项平终于起身开口,沉声开口道:
“来人!”
陈冬河一直披着甲在帐前守着,闻声入了帐,应声道:
“家主。”
“斥候曾探到什么消息?”
陈冬河摇摇头回答:
“不曾。”
“梨川口已经一个时辰未曾派人通报了吧?唤个人回去问问。”
李项平摇摇头,看着陈冬河应声下去,心中思虑道:
“加泥奚前日才奇袭大破敌军,莫不会今日便东进吧?哪有这样的道理,他麾下皆是不死不累的兵马不成?况且西边的山中尽是我布下的探子,万万没有毫无声息的道理。”
起身披上甲衣,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盆,李项平眼中倒映着红色的火光,心中漏跳一拍,暗道糟糕。
“此人在北麓打了十几年的仗,屡战屡胜,恐怕不能以常理度之,还是先将兵马渡回河去。”
手中的长刀一收,李项平背起青乌弓,高声吩咐道:
“击鼓!”
顿时有传令兵下去,冬冬的鼓声四起,激起一片喧哗,李项平才走出营帐,便迎面碰上了急急忙忙的陈冬河。
“家主!”
陈冬河走上前来,声音中满是震惊,附在李项平耳边道:
“家主!梨川口已经为山越所控,派去的人皆被杀了,河对岸驻扎着两三千兵马,捣毁了几处浮桥,我等后路已被断了!”
此话如同平地惊雷,李项平当下一骇,愣了两息不曾说话,手中的长刀勐然攥紧,捏得吱吱作响,五指发白。
“消息不曾传下吧?”
陈冬河连忙摇了摇头,压低嗓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