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治颔首微笑,心头是一点不信,驾风落回峰上,仔细收拾起来。
这阁楼的各类阵法大多还能使用,看起来清雅漂亮,他一边整理着山,等了一刻钟,果然有人来拜访。
这人身材高大,才进了山,很是兴奋,朗声道:
“曦治!如今算是有个好山头了!”
“兄长好灵通的消息。”
李曦治微微一笑,总算是带上了点真诚,眼前这人是妻子杨宵儿的兄长杨锐藻,也是筑基修士,与李曦治有过几面之缘。
杨锐藻只环视一眼,与他聊了几句,甚至不等他发问,便笑道:
“我也知道些情况,只是所知不多,已经差人去整理这峰的消息,当夜便送过来。”
……
望月湖。
北岸的山雪皎洁,李曦峻在湖上默默观察了几日,已经见了十几次打斗痕迹。
“费家真是遭了殃了。”
望月湖北岸接壤徐国,费家便是首当其冲,这些释修魔修出了徐国,便被西屏山分为两股,分别往吴越去。
也就费家的大阵是古代传下,能够抵御筑基,外加这些修士刚刚逃窜入境,急于抹除踪迹,不愿在此处停留,这才算是没什么大事。
纵然如此,费家依旧有外出几人死在魔修释修手中,如今已经吸取教训,龟缩在山中不动了。
李曦峻等了许久,越过湖中洲,便见一前一后两道流光飞驰而来,前一道明显是法光,很是狼狈,后一道灰暗低沉,看不出跟脚。
李曦峻看了看方向,十有八九是从徐国过来的,心道:
“修越这才收缩回去,徐国的修士马上逃到越国来了,随便一飞便能撞着…可见徐国已经乱成什么模样了…”
他在这待了几天,当面撞上的就有五六道,李曦峻有心抓一人问问情况,却迟迟没有挑到合适的下手。
‘第一,释修善算,又喜好落子,与我家有纠葛,定不要释修…至于魔修仙修,也要挑着修为低,看起来没什么功法背景之人。’
他等了几日,终于等到这两人,遁光都不甚高明,左右也不过是魔修仙修,便驾着清风白雪,瞬息之间就挡在了前方一人身前。
李曦峻伸手一捉,顿时破了他法光遁光,这人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便如同待宰的羔羊落入他手中,被他封住修为,丢在风雪中。
这人竟然还是一老头,身上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道袍,手中拿着一浮尘,满脸惊骇,却又被封了修为和口唇,说不出话。
虽然说不出话,他却蜷缩在风上,两手合十,不断用动作求饶。
后面那人反应却快得多,几乎是在那清风白雪出现的一瞬间便掉头就走,升腾起一阵血光,显然是用了什么折损寿元血气的法术。
李曦峻微微颔首,手中掐诀,两指一并,对着他的背影轻轻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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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白色匹练的屠钧葵光喷涌而出,如丝如缕,如闪电一般窜上去,在这遁光上轻轻扫过,便听一声痛呼,诸多法术被扫了个干净,坠下湖中。
后头倒是一年轻人,因为刚刚用了秘术而面色苍白,一身黑衣,血气升腾,也不知是因为功法还是因为法术。
李曦峻上前一勾,径直将这人封了修为捞起,两个练气在他面前如同砧上鱼肉,毫无还手之力,他也不开口说话,立刻驾风离开,往南飞去。
过了半盏茶功夫,便见李周巍一身甲衣,持戟而立,身后的陈鸯已经突破练气,驾风跟在后头。
年岁渐长,李周巍的异状越来越淡,如今驾着风站在空中,看起来已经与寻常人无异,除了眸子微动之间有股莫名叫人挪不开眼睛的力量,其余之处已经藏得结结实实了。
他的五官渐渐长开,肩膀更加宽厚,有些父亲的味道,刚出生时那股妖异的味道变得很淡,陈鸯却依旧规规矩矩地站着。
李周巍已经是练气三层修为,他并不急着提升修为,太过骇人,引人怀疑,把更多时间放在修炼戟法上。
他等了一阵,便见李曦峻驾风过来,一阵清风白雪,这位执掌青杜的年轻筑基修士有些忧虑之色,身旁的法风上蜷缩着两位修士。
李周巍如今已经上了青杜修行,李曦明长年闭关,李清虹在海外,李曦治与李玄锋又都在青池,青杜山上渐渐只有李曦峻和李周巍两人商讨家中之事。
李周巍略微看了两眼,已经明白,低声道:
“叔公,方才有小动乱,这已经是此月第七个飞越过来的释修了…”
北方的天空阴沉沉,李曦峻方才去了一趟费家回来,这几天已经是看得明明白白,闻言道:
“不错,我从北岸回来,费家已经折了三位练气,顺手抓了这两个,仔细问一问北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