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李氏真是大兴之兆,单单一个李承?已经够威风了,还有个李周巍!”
老人修行这么多年,目光毒辣,李承?的六雷玄罚令明明比赤焰盏要厉害,可他一眼看出李明宫是恃着法器之威,李承?则不然。
李承?几十合将魔修镇压了,李明宫还稳稳压着妙水,她晓得这女人精明,把这几人唤出来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求个逃命机会,始终防备,不叫她走脱。
直到李周巍镇压芒花子,驾光过来,这女人终于明白自己无路可逃,低声道:
“贵族这样镇压水族,是不把北锦江王放在眼里,可我家洞主早已经去真人面前拜过,两家和解,何必这样动我。”
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李周巍也不应她,只发觉水汽湿润,溪水上涨,脚底下的白江溪渐渐汹涌,抱手等着。
李承?同样有所察觉,眯眼去看,曲不识慌道:
“是那北锦江王来了!”
溪面应声有水瀑炸起,白花花的溪水直冲天际,一道碧蓝色的宝驾破水而出,波光粼粼,两排虾兵蟹将御水而来,簇拥前后,溪水涌起,一直淹到山下。
那芒花子被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没有什么反应,妙水却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还在敌人包围之中,不敢笑出声,只在心头暗笑:
“这下是怎么也说不清了…我密云洞还同芒花子站在一边,孰是孰非,怎么看不清?”
却见着那车驾前站着一驼背老头,一身墨黑色的大衣,手中捧着不伦不类的水螺,车驾一路驰到山下,这老头苍声道:
“不知道是哪座山的大人?这小蛇碍了大人兴致,也不必如此…”
他的话语还算客气,面色却很不好看,若不是看着李周巍很是不同,恐怕连这一句好话都是没有的,妙水听在耳中,连忙喝道:
“那位大人,这是李氏的兵马,无缘无故要将芒花子打杀了去…”
李明宫咬了牙,火势更凶,却听着那车驾中传来一道清朗之声,颇为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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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赵…不必多说!”
这水赵显然就是黑衣的老头了,被他这一声劝开,遂见水晶帘子掀了,从车驾上下来一男子。
这男子身材高大,身着石青色刻丝的短袄,外头还披了一件白绒绘碧海的锦披风,隐约能看到脖子上细细密密的碧色鳞片,妖异威风。
他露面的一瞬间,李周巍立刻认出来了。
“原来是你…”
李周巍原本有的猜测终于确认下来,心中顿时一松,暗自发笑。
李周巍当年受了龙子鼎矫的招待,在他的座驾上吃酒,除了各水族的歌舞,就是诸贵种的搏杀取乐…一只是【宝鳞渡兽】,另一只是【碧颈蛟】,在鼎矫面前如同两只任意取乐的狗,相互咬得不可开交。
这北锦江王——正是那只【碧颈蛟】!
鼎矫还问过他一道【常衍合水玄光】,李周巍谈了谈自己的评价,故而对这道法术印象深刻,前时听着曲老头说是『合水』一道,擅长使用迷狂幻境,化作血水的玄光,立刻就有了联想。
眼下见自己,果然猜得不错,李周巍面上不变,心中暗笑:
‘听闻他颇受龙子看重,有龙子从白海溪经过,还要特地派人找他来,怎么不算特地派人找他来呢?好好好!’
他这头认出【碧颈蛟】来,这北锦江王则颇为威严地扫视过来,两眼锐利,相貌堂堂,明显有些不快,直到对上李周巍的面庞。
仅仅一个瞬间,他的眼神从平静转化为错愕,又从错愕迅速转化为极度惊惧,这碧颈蛟神色惶恐了,连忙驾水而来,在众人的凝视之中到了李周巍面前,忙着拱手下拜,恭恭敬敬地道:
“见过大王…底下的小妖不识好歹,冒犯尊驾…小人惭愧惊怖至极,我这就取了这东西性命,给大王煮蛇羹。”
这头碧颈蛟转过头去,扫过底下芒花子的目光中尽是森冷与厌恶,像是看到什么叫妖避之不及的东西,冷声吩咐道:
“水赵,赶快打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