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绶鱼听了这话,心中惶恐:
‘还用说…早知您是丹师了…那大王吹吹口气就被您给炼了…’
她连忙将那几卷丹书拿出来,一同抱在手里,恭敬地道:
“海角偏僻,丹道不兴,我家道统没有能用的丹方…这些都是古代的东西,我们修为低贱,早已经用不得了。”
小主,
‘真够穷的,’
李曦明这才知道庆须寺没有一个丹方是能炼的,夏绶鱼怀里抱着一大摞全都是用来充数的古方,又取来翻了两下,还尽是后人胡编的方子。
“……”
他沉默一瞬,低声道:
“你庆须寺,替我去周边收集古方,只要有可疑之方,大可尽数收来。”
“这…”
夏绶鱼连连应诺,可夏老寺主终究没有见识过洞中的场景,真到了真金白银的时候就迟疑起来,李曦明迈步就走,夏绶鱼紧跟在后头,只觉得袖中一沉,似乎多了好几个玉瓶。
“这些资粮你服了,尽快打磨圆满修为,好服遂元丹。”
夏绶鱼心中一喜,发觉一旁的老寺主和两个男人似乎毫无所查,默默点头,重新回到了院门前,众人站定了,恭恭敬敬的跟在他身边。
这真人回头来,眉心的天光闪动,笑道:
“想必你也晓得,这一枚丹药对我有大用,你前后出力甚多,受伤不轻,容我回报一二。”
夏绶鱼与老寺主听得大喜,这女人却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去了,恭道:
“能助真人出关,仙丹现世,乃是小人之幸,安敢求报!”
李曦明不理会她,金白色的袖口轻轻一抖,道:
“分付寺中,着令众人居入寺内,七个时辰内焚香祭祀,念经诵文,不许出寺,不得烹饪生火、驾风撞钟、采气纳气、动用金、银之器。”
夏绶鱼虽然听不明白,仍然派了中年人下去吩咐了,这两人明显有些不适应她的指挥,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李曦明看在眼中,指了指她,低声道:
“你、还有老寺主,两人独居此间,不得出去。”
夏绶鱼与夏老寺主对视一眼,皆应下了,眼前白金色衣袍的真人已经消失不见,两人渐渐有了惶恐之色,在院中坐稳了,相顾无言。
过了一个时辰,四下里寒风阵阵,嗖嗖地穿过院门缝隙往里刮,两人只觉得冰冷刺骨,又过了一阵,脚底下剧烈晃动起来,似乎有煞气喷涌,夏绶鱼眼前一阵黑一阵灰,房上沙沙落起粉末来。
“哎呦!”
老寺主是个勉强到练气的,站也站不稳了,在地上打了个滚,哀道:
“完了!魔头本就是吃人的东西,怎么能听他的话,他受了伤不方便,这下是要把整个庙都吃下去了…这下反被害了!”
“我听隔壁岛的人说,人家大神通修到肚子里是有天地的…这样折腾来去…不是要移到肚子里是要哪样?哎呦…以后在他肚子里黑不溜秋地过活喽!”
夏绶鱼虽然同样恐惧,可还记挂着岛上不吃人那一幕,心中有点底,勉强笑道:
“大爷爷这是说的哪里话,真人驾天光,想必肚子里头也是亮堂的,到时还省了灯…”
过了一阵,便见外头人影重重,惨叫声不止,两人大骇,相拥而泣,却仍不敢出这屋子,等到天色渐渐亮了,才听着外头高呼:
“寺主!大人!快快出来!”
这声音喜气洋洋,想必肚子里的环境也是不错的,两人只好开了院门,见着天光明媚,两个黄衣僧侣跪在面前,衣物满是尘土,神情又惊又喜,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