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玩意!两个筑基!一个筑基初期,一个筑基中期,叫一个练气跑了去!”
“可知道是哪一个?!”
对方见他暴怒,顿时战战兢兢,答道:
“是白库郡的一个散修,早些时候打了王家的公子…被大漠散修白寅子救走,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一拍即合,竟然杀回来…偷了东西…”
柏道人一听只是两个散修,顿时暴跳如雷,厉声道:
“查!同我回去,就算把整个白江溪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这两人的踪迹!”
随着他一声怒喝,腰间的【癸暝玄令】顿时发出柔和的幻彩,在暴雨中毫不黯淡,叫人看着就要沉溺其中,挪不开眼睛。
而他这一声喝罢,转头去看,发觉身边的众修面上恭敬,眼中炽热,一个个越发积极的模样。
见了这副模样,柏道人又想起方才李家的遭遇,心中憋屈,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打镗金门时能抢劫矿山,是一个冲得比一个积极,恨不得把司徒表身上的东西抢光,连收都收不回来,相互之间打起来,眼下到了荒野,一个个呆若木鸡,行动迟钝,在李家面前恨不得都做孙子!”
“现在听了练气夺了一个郡的宝物资粮,一个个眼睛放光,显然是想占为己有了!”
这群魔修都是乌合之众,有了利益能冲一冲打一打,没有利益是什么都不会做的,一个个只在分到的地方做山大王,所谓八大护法,也不是实力最强,只是与他最亲近而已…
时至今日,柏道人终于不再吝啬了,冷声道:
“刚才随我拼杀的那几个,一会儿一同我回殿,少不了你们好处!”
那三人顿时大喜,一众面和心不和的魔修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有的抱着胳膊,有的抱着腿,也说受了伤,呼天抢地地叫起来。
更有几人若无其事地立在人群之中,虽然一言不发,眼睛却静静地扫过柏道人腰上的【癸暝玄令】,流露出又是贪婪又是忌惮的神色。
‘那人到底取走了什么东西,竟然能让他这样兴师动众,不惜得罪望月湖…连紫府势力都不顾及,硬要搜人家的地…’
……
荒野。
李绛迁扫了眼退去的众修,再往底下一看,荒野的大小家族都抬着头望,他的金色眸子扫动,心中默默沉思起来。
‘这人过江被我家救下,在荒野斗上一场…不知是哪一台戏使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北边的大人…总之,荒野必须好好处置。’
如果是林枫杀了柏道人的人,拿了东西过江,此番固然是结下的好缘分,可林枫待在荒野可不是好事,接触他的人越多,给自家带来的麻烦就越大,不好接触。
可如果不是林枫,是哪一家故意扰乱布局,或者是哪个对岸的人物过来,那更不宜胡乱接触,终究会惹得自己一身骚。
他正思量着,两旁的诸修聚过来,丁威锃满脸凝重,行礼道:
“见过家主,此间事了,还需速速回援江上,都仙道虽然因为北方出了事情而退去,谨防这几人行险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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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威锃对都仙道很憎恶,也最提防北边,此刻还想着江上的事情,李绛迁顺水推舟,点头道:
“麻烦丁护法跑这一趟,崔护法留下就好,江边的事情…还要你多看护。”
丁威锃先驾风走了,崔决吟紧跟着过来,低声道:
“家主,槐魂殿过了江,众人都看着,被救下的那人应该还在荒野,不知如何处置?”
李绛迁与李明宫对视一眼,他自然是不愿意过多插手的,回道:
“且放松些,不知他是怎样的角色,这事情我们不用涉及太深,由他待在此处,也不用去找他,免得最后牵连进去,只留一人情就好。”
崔决吟应下来,众人便乘风撤回去,还未到湖上,便见着李玄宣抚须站在雨里,很是不安,不知站了多久了,李绛迁连忙交代好了事情,和他一一说清,这才让陈鸯送他回去。
很快到了殿中,见着李阙宛正等在大殿里,瞧着手里的几份玉简不言。
见了李绛迁,她面上浮现出焦急之色,问道:
“如何了?”
李阙宛一问,李绛迁摇头道:
“难说,柏道人差得惊人,除了一枚令牌一无是处,底下的魔修更是混乱不堪,真是难为他…折腾了这两年,一个心腹也找不到。”
他在主位上端坐了,旋即正色道:
“不过也说明了一点,那什么【癸暝玄令】真是不一般的东西,单独拿出来也至少是古法器起步,真人留了多少手段在里头也不好说,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一两道紫府的神通来替他保命?”
“北方的大人自然是不怕的,可若是把他逼得急了,劈头盖脸砸到我家的头上,可坏了事情,故而没有太过逼迫他,让他退去了。”
李阙宛闻言松了口气,摇头道:
“只让他离得远远的最好…荒野如今没有嫡系去,随便他们折腾吧。”
“不错。”
李绛迁叹道:
“我看他麾下有几个人物,估摸着后面也是要出事的,这家伙跟瘟神没什么两样,打了还嫌手脏,早早送走了。”
李阙宛听完这话,显现出忧容来,把手上几枚玉简往桌上一放,一枚枚质地暗沉,似乎都有些年头了,她轻声道:
“方才你带着诸位护法客卿出去,正巧江那边过来了一人,前来禀报,说是受了镇守咸湖的李泉涛的命令,带来这些东西,来问我家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