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议事厅,他先环顾了一眼众人:“都在呢?呵……”

无人应答。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凌曾煌身上:“姐夫,又见面了。几个时辰不见,你怎么这么狼狈了?”

凌曾煌答非所问:“我把关氏杀了。”

瞿捷愣了一瞬,随后笑出声:“当年,算命的说你克妻,我本是不信的,未曾想,一切都应验了。你克死了我姐,如今,又克死了关氏。哈哈哈……”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凌曾煌不可置信:“你联合关氏,欺我骗我,让我给你们白养了这么多年儿子,你有什么脸面笑?你对得起你姐,对得起我么?”

“你……又对得起我姐么?”瞿捷笑得直咳嗽:“姐姐拿命换来的儿子,却被你视如草芥、弃如敝履。姐姐尸骨未寒,你立刻和关氏搅在一处。但凡你护得宣儿一二,他也不会那么早死。孩子的行为,可都是跟着父母学来的呢,你对宣儿都不好,晗儿又怎会对兄长好?

你口口声声说白帮我养了儿子,你莫不是觉得,你把我儿子养得很好很优秀?姐夫啊,晗儿他才二十岁,就已经被酒色掏空身体,还脾气越来越暴躁……你敢说,这些不是你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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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词夺理!”凌曾煌冷笑:“分明是你在其中挑拨离间,宣儿才不与我亲厚!也是你,告诉凌晗他是你的儿子!有道是,子肖其父。凌晗之所以怎么养都养不好,长成一个杀人犯,阴暗自私,自大妄为,完全是继承了你这位生父!”

瞿捷嗤笑了一声。

他活动了脖颈、手脚,当着众人的面,盘腿坐在冰凉的地砖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叹完气,他才道:“坐在审案桌前久了,换地上坐坐也挺舒适的。”

凌曾煌冷眼瞧着他。

瞿捷眼神依次从叶宛卿、叶辰霆、楚安澜和楚骁岩的脸上扫过:“我活了大半辈子,没成想,竟栽在你们几个手上。我啊,就是太过自信,轻信了传言,真以为你们是一群脑子不好使的纨绔,可以随意被我捏扁揉圆。棋差一着,也是我活该啊。”

御史闻言,出声呵斥道:“放肆!”

瞿捷无所谓地笑了一声。

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楚安澜笑了:“你自己脑子不好使,怎么敢以己度人,当别人也跟你一样呢?为了对付你,我们可准备了好几个对策呢。好多都还没用上,你自己就先认罪了,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中用呢?”

瞿捷讥讽地反问:“一个臭名昭着的纨绔,也敢说别人的脑子不好使?除了出身好,世子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